“要加上一点,到时各地的流民错综复杂,规定每户身高在四尺以上的才能开始领田,其余的都按同样标准实施。”
管清天有些疑惑:“将军,为何不是规定年龄,这样也好询问记册。”
王争说道:“那是太平时的规定,眼下战乱连年,就要有对应的措施,规定身高记册便于统计,根本没有作假的可能。”
年龄是隐性的,到时候若是来了一群流民,有辽东的也有中原的,有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有偷盗为生的毛贼,成份错综复杂根本辨识不得。
就连地方籍贯都不知道是真是假,还要靠口音才能确认一部分,至于年岁,那等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是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谁知道他们的年龄到底多大。
黄阳赞道:“确实!只要他们往那一站,够不够四尺,只要不是青天白日的瞎子都能瞧个仔细。”
一般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就有四尺高了,这时候的农户家里,这么大已经可以下地干活了,再小可就是五六岁的娃娃了,娃娃给他们分田也没什么用。
李岩见几人讨论的热切,也是忍不住说道:
“丈量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一定要划分清楚,还要及早开始准备,况且将军还要早向将官们透露口风,免得到时反应不及。重新分配田亩,均田免赋,到时候可就不是宁海州城一地的事了。”
管清天满脸担忧,来回转悠几步,说道:
“李公子说的不错。到时候各个卫所、村庄的田亩制度都要改变,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乡绅,就是一些卫所的军将手里也都有佃农和官田,到时怕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生了兵乱被朝廷知道,那可。。。。。。”
王争定坐如常,不紧不慢的看了看几人,神态自然道:
“难道你们怕了?”
李岩微微一笑,躬身道:
“只要是有将军支持,有文登营镇守,小生什么也不怕。”
闻言,黄阳则是冷哼一声。
“凭他们手里那些鸟兵,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他们不闹事,咱们不是还要带兵去找他们,把他们手里握着的田地都一亩亩的抠出来,交还给穷苦百姓!
王争不担心是有原因的,现如今他属下的盐丁系统已经普及成熟,不是一朝一夕暴动就能动摇的。
最下层的关口遍布各地,每个关口都有十几二十个盐丁轮流查缉,往上一层,又有星罗棋布的庄子修建在卫所周围,监管着卫所的朝廷军兵一举一动,只要是有丝毫的异动,第二天就会飞报到王争桌上。
再往上,每个地区都有一个大头目统管全部的地方盐丁,如金山左的牛平亮一般,这些人都对王争最为忠心,什么命令都是贯彻实施。
最上面,六支嫡属参将王争的盐丁大队把控要地,几月一轮防,互不统属又互相支援。
王争手下的盐丁形成紧密的四级天网系统,为他监管各地的大事小情,履行官府尽不到的职责,维护各地百姓,每天都有文书不断飞入宁海州城参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