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愤慨不已又咄咄逼人之态,王员外的脸上,终于变成难以言说的愠怒。
“娘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要知道,现在是官爷来问你话语,找寻线索,你若真这般胡言乱语,只怕官爷就真以为你为凶手,将你现抓了去,这可……”
“就是某杀的!某说得出,就做得到!就是某看不惯这小浪货,才想出恁般招数,派人去杀了她!你带官差前来,若是要某给她偿命,某自偿便是,又是有何不可!总比……”说到这里,情绪十分激动的郑婘一时说岔,一语未完,竟是大声咳嗽了起来。
她咳得气喘连连,一脸涨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却又一把捂住面孔,呜呜地哭泣起来。
见得这般情状,县尉段知言快步上前,将那王员外一把拉开。
“好了好了,你等夫妻之间,莫要这般置气。员外可先去旁边坐坐,待某等问话便是。”
王员外气恨恨地斜了犹在哭泣不已的郑婘一眼,便瘪着个脸,远远地坐在屋角处的一把椅子上。
段知言微笑言道:“郑夫人,春莺自焚一事,颇有疑点,故某等前来了解一番。兹事重大,夫人也不可尽说赌气之言,可把你所知晓之事,尽向某等言说便是。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官府自有公断。”
郑婘停止了哭泣,瞪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段知言扭过头去,对犹在房中张望不止的李夔言道:“李夔,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有何疑问,尽可向郑夫人提问便是。”
李夔听得此问,才哦的一声,从四处张望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他缓步来到郑嫅旁边,在一旁的小椅上坐下,笑着说道:“夫人莫急,现在春莺自焚之案,证据尚是不足,一切皆无定论。我等此来,也只是为了解情况,并无他意。”
郑婘斜了他一眼:“李铺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来便是。”
李夔点了点头,问了她第一个问题:“郑夫人,你可知道,王员外给那小妾春莺,买过龙涎香么?”
听得李夔此问,郑婘脸上,又闪过一丝恨色:“哼!我身为王府夫人,又不是没眼见的瞎子,这般事情,当然知道!可恨王长富这厮,为了一名小妾,竟不惜花费巨资,去购买这般名香来讨其欢心。更可恨这等名香,他尽给了这小浪狐狸,某身为妻子,竟是半点未得!某一念及此,心下之恨,实是难以言说!”
李夔抿了抿嘴,又问了她另一个问题:“那夫人你与陈三关系如何?对此人又有何了解?”
“这陈三么,在王府做事多年,为人机敏多智,却是颇得府中上下各人之心呢。也正因这般缘故,王长富遂命他为府内采办,专管去各地采买物件之事。而此人自任职以来,却是诸事妥当,一直未出甚差错,故甚得某等信任。不过,某与他之间,也仅是主仆关系罢了,无甚特别情份。”
李夔点了点头,便从袖子拿出那张早已风干的纸条,将它小心打开,托举到郑婘面前。
“夫人,你且看这张纸条,是不是你之字迹。”
郑婘侧身一看,顿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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