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季主已经气疯了,他上前就想揪住李瀚的胸口,谁知一个长得像女子般的高个子侍卫冲过来挡在他跟李瀚之间,抬手就挡住了他。
武人遇到变化会下意识交手,匆忙间吕季主已经与这个侍卫交了几招,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程不识看得大怒,大吼一声:“成何体统,都给我住手!”
护住李瀚的侍卫正是李三,听到程不识的命令先住手了,却没有退开,拱手说道:“将军请退后三步说话。”
吕季主并没有占便宜,因为李三留手却也没有吃亏,他心里隐约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虽然面目陌生,但他总觉得这个侍卫的功夫他见过。
可是吕季主被李瀚气的三尸神暴跳,哪里有功夫琢磨,沉着脸退开三步问道:“请教少府丞,老夫哪里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不分尊卑,污蔑圣上了?”
李瀚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食指越过李三,指着吕季主的鼻子,振振有词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人世间除了皇上是天之子,皇权神授之外,谁还配成为天界之人?
我李瀚生于大汉天地之间,有父有母,乃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子民,是陛下的臣子,何来来自天界之说?
你说我是天界之子,就是妖言惑众,污蔑圣上!”
大家都知道李瀚在强词夺理使坏,可是偏偏说的句句在理无法反驳,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吕季主,不知道他如何应对。
吕季主哪里敢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气的五官不正冲口骂道:“竖子不要诡辩,某家说的是你的天雷弹太过血腥狠辣,在世间出现乃是人间浩劫,你却故意颠倒黑白,诬赖某家。明明就是你借故公报私仇!”
李瀚抓住机遇从不放松,不给吕季主一秒钟考虑,立刻问道:“你说我公报私仇,我跟你第一次见面。仇从何来?你讲你讲你讲啊!”
“还不是你知道某家要接替刘礼的霸上大将军之位,你在朝堂上想破坏未遂,心存不满……你这小子,咱们明明在谈论天雷弹,你东拉西扯什么!”
晚了!
纵然是吕季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遮掩,三公却把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的了。
李瀚冷笑说道:“原来吕将军是因为这件事恼恨本爵,这才危言耸听,宁肯眼看我大汉士兵丧命于匈奴铁骑之手,也不愿意我有功于社稷,借口什么谣传妖论。阻止我壮大我大汉军队武备力量啊!”
吕季主虽然号称刘武的智囊,但论起斗嘴,十个他也斗不过李瀚,更何况李瀚比他足足多了两千多年的智慧积累,哪怕李瀚各方面都仅仅知道个一鳞半爪。两千多年积累起来,也很是够大汉人膜拜一把的了,别说他吕季主了,就算是孔子现在活过来,没准也没有李瀚博学。
吕季主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眼看看被李瀚一步步把他拉进万劫不复的“大逆不道”深渊里,哪里按捺得住。扑上去还想厮打。
三公当天都参加过那场朝议,当然知道原委,刘舍就说道:“吕将军,你今日太急躁了,对于天雷弹的评价也太过片面,而且。你刚刚提到李瀚公报私仇更是子虚乌有。
当日朝议,圣上提到刘礼想要辞官,梁王保举你接替,李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极力赞成,何来挟私怨诬陷你一说?你还不住手!”
“哼。这小子奸猾无比,当着朝臣固然要做好人,背地里做手脚才是他的本心,丞相莫要被他骗了。”
至此,吕季主已经彻底陷入误区,他已经彻底忘记了他跟李瀚发起争执的根源乃是火药武器该不该出现,完全纠结进私人恩怨之中了。
而这,正是李瀚最希望出现的局面。
只有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跟吕季主的恩怨纠葛上,才会转移对火药出现的恐惧,等到这些人惊醒过来再想阻挠的时候,相信他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李瀚得理不饶人,反过来拉住吕季主就走,嘴里说道:“走走走,既然吕将军一心以为本爵是个奸猾小人,你我现在就到陛下面前分辨是非,还你公道,若是陛下认为你对我错,我给你敬茶认错就是。”
“我不去!”吕季主大叫道:“你是皇上的女婿,他当然听你的,我哪里来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