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教,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风萝顶了我一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转身与迪林唧唧喳喳地耳语了一通,才对我说:“四界武学神术上千种,你既然毫无属性可言,自然是样样可学,但也注定了全是事倍功半。看来也只有那几种比较特别的适合教给你了。”
我无暇顾及她的这句话是在褒我还是贬我,咬牙切齿地说:“能把那小白耗子的招术交给我吗?我让他常常那有多痛!”
风萝点头说:“可以啊,最典型的暗影系法术‘暗言术’嘛。他给你们俩身上同时放了暗言术‘痛’和‘精神鞭笞’两种效果,一旦遭到反击还随时会施放圣光系的真言术保命,就是我们遇到了也麻烦得很。可是你虽然可以学这种法术,知道能坚持施放多长时间吗?”
我大咧咧地说:“小白耗子已经痛了我两分多钟了,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我起码也要痛他个十五六分钟吧!”
风萝毫不留情地打碎了我的梦想:“你的神力大概只能坚持施放这个法术十秒钟,好像不足以对他造成足够的伤害。”
“那……”我露出了悲愤的表情:“我就不挑剔了。为了报仇,你看着办吧。”
斯徒尔特不是没有察觉到风萝和迪林的到来,但他万万也想不到我们有这种在11000秒不到的时间里在精神世界里交流几个小时的本事。同时向我和陈琪两人发起致死攻击,对他亦是很大的负担,他的额头已大粒大粒地冒出了汗珠。但眼看我和陈琪二人翻滚号叫得逐渐无力,远处他的教徒也渐渐赶过来了,他不由得一宽心。
就在他刚放下心的那一瞬间,我已脱出了风萝的精神幻境。尽管全身立即重新感受到了剧痛,但运足了神力后依然足以忍受,立即跳起来一个勾拳就把他打得倒飞出去。他的暗言术是需要持续施放的,给我这一拳打断后,纠缠我和陈琪的剧痛和缓慢诅咒顿时消散无踪。
我饱含愤怒的一拳可不是打着玩的,斯徒尔特当即给我打掉了一排牙齿,喷出了一口浊血。见我以狂暴野蛮人的姿态向他冲来,他再也不敢用适才的暗言术对付我了,立即一边疾退一边念动咒语,全身转为青白颜色,果然能在暗影和神圣状态间自由转化!他立即给自己施放发了一个圣光系“真言术”法术中的“圣光盾”,全身泛出了一层淡白的莹光。
这个法术对于脆弱的施法者相当有用,甚至连枪弹都打不穿,应可在我的猛击下确保相当一段时间的狗命平安。拖延足够长的时间等他的喽啰们包抄上来后,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他们还可以利用毫无抵抗能力的陈琪做砝码。然而既然风萝一早提醒过我他一定会使用这个乌龟法术,我们也早就议出了应对方法。我立即转身退到陈琪身旁,也使出了自己的乌龟法术,用神力放出了一个防御罩,然后运动神力,一边依照风萝所教授的方法施法一边大声叫嚣道:“远古的圣兽巴哈姆特啊,响应我的召唤出来揍死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罢!”
其实我才是在装神弄鬼。施放任何的法术都没有必须要念出名字来的必要,这样念叨纯粹是给斯徒尔特增加心理负担。但从最终结果来看,这种心理负担是没有任何必要加上去的,之所以还要做这种无用功就只能归咎于我比较无聊了。人品虽有问题,召唤法术却半点不假。浓云密布的天空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大约有二十米长的黑影,一直飞到了斯徒尔特的正上空悬停了下来。看到这个如远古传说中双翼飞龙一般的怪物,他顿时给吓得肝胆尽裂,撕心裂肺地叫道:“恐怖巨龙巴哈姆特!你怎么把他召出来的?!”
在风萝对我的特训中,直到召唤出这头巨龙为止,我一直对风萝神神怪怪的种种勾当报以藐视态度,她本身不善斗嘴,因此不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召唤法术学会并运行成功后,那种无神论世界被无情地碾碎的眩晕感让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风萝对这头巨龙的解释引到了许多灵界的上古典籍,按照我一贯的观点,那些东西都不足为信。然而巨龙确实存在而且能被召唤出来,那是否定不了的事实。学这法术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我逼着风萝用了更多的时间来解释为什么能做到这样。这对信仰神学的她来说确实很痛苦——对于任何一个无神论信仰不如我这般深厚的人来说,只需要神秘兮兮地把这些事都推到神身上就可以了,然而显然对我来说这套晃点人的把戏完全无效,因为我就经常这样晃点别人。
风萝本想把召唤术教给我,然后坐观我去揍斯徒尔特就算了,万万没想到我如此多事。问得她急了,最后竟然哀嚎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问我这些!”然而她的丈夫真如她所说的一样不爱说话,从始至终没有插嘴,象没事人一样看着我无休止地质问他老婆到抓狂的地步。最后风萝不得不捏造了一个结论出来:这个巨龙的出处我们暂且搁置不论,起码是一种极其雄厚的神力(或者能量)的聚合表现形式,也许与整个星球的神秘生命也有关系。扯到那些方面,就与我所知的现代科学和风萝所知的经典神学离得太远,双方都无法再进一步解释。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钻牛角尖后,我又问了一个把风萝当场卡得窒息的问题:“既然这龙是属于这个星球的,我能在雷隆多或尼布楚召唤出来吗?”
风萝的丈夫终于出来解围了:“我们只能说,有这种可能。电网就是聚合操纵雷电能量的一种法术,已经被确认在外星和雷隆多上都能使用。召唤法术与这些元素法术有多少区别和联系,只有你自己去确认。”
也就是说,他们只给我举行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灵魂契合仪式,然后让我莫名其妙地召唤出了一头威力惊人的巨龙,但什么原理规则都不告诉我,或者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我们双方在这些问题上做了一些无谓的尝试,最后是谁也不能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风萝甚至想让我记忆一个长达二十五个音节的巨龙名字,我拒不接受,强行将其命名为《天方夜谭》中看来的恐怖龙(蛇)神之名“巴哈姆特”。反正没人见过巴哈姆特是什么样,乱叫一气不会被揭穿的。
被强行命名为巴哈姆特的巨龙已降临在斯徒尔特头上,口中正在发出刺耳的尖锐啸声和绽放出刺眼的光芒,显然在蓄积着即将喷溅而出的龙息。斯徒尔特此时已经无时间和心力去研究这头龙的模样跟罗马教团典籍上那些模糊不清且来历可疑的图画是否一致了。他浑身颤抖、双眼翻白着迎来了巨龙的龙息喷溅。一股直径五米的巨大光柱如伽马炮发射般直喷向地面,顿时使得地面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很快纷纷扭曲破碎开来。以斯徒尔特为中心的直径一百米范围内都迅速被毁灭一切的光和热浪所覆盖,已接近我们的十几个教徒连叫喊最后一声的权利都没有就消失在了炽热的白光之中。
待白光渐渐消散时,只见这一片土地已经龟裂破碎成怪石嶙峋的乱石堆。斯徒尔特身上发亮的“圣言盾”法术也给这毁灭一击彻底击破,他的身体被一支原本不存在刚刚才形成的尖利石笋贯穿,但还有一口气在。他看了我两眼,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毁灭天地的邪魔,世界竟然落在了你的手里,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但你要想轻易地从正义教团手中接过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简单,今后还有很多好事会发生,哈哈,哈哈!”
如同许多穷途末路的反派角色一般,他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后倒地身亡了。远处的教徒看到了这一切,纷纷吓得尖声惊叫着跳海逃跑。不到五分钟,葫芦岛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剩下我和陈琪二人。我扶着她走到一块稍微干净的角落坐下,终于感觉有些疲累了,此时才忽然发现她一直呆呆地看着我的脸,嘿嘿一笑道:“看到怪物了?”
“确实不像是真的。”陈琪转过脸去,视线却无法忽略面对的一片方圆百米的被巴哈姆特轰得粉碎的大地。她把额头靠在了我肩膀上,轻轻笑了起来:“算了,在你身边发生再不可思议的事也不足为怪吧。”
“想要过新鲜刺激的生活,在我身边就好了。”我趁热打铁地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重返群星璀璨之处,与我共享成功的喜悦如何?”
陈琪微微一笑:“你不适合说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抄人家的。”
我连忙说:“才放了法术比较疲惫,脑子转不过来。你等十分钟,我给你想个好的出来。”
陈琪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不想再追求什么精彩无限了。人生苦短,我忽然想就平静一点好了。那种生活你能给我吗?”
她终于不再固执了!我心里一阵激动,伸臂把她拥在怀中:“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陈琪又抬起头,金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看不清你的面容表情,你用心回答我:你能从此以后只与我一人在一起吗?”
对于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并不是没有些许的心理障碍。但害怕再失去她的心情顿时压倒了一切,我紧紧地拥着她,用力地吻了下去。一直吻了半分多钟,陈琪方才挣扎出来:“现在肌肉封闭剂效果没过,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倒是认真严肃地回答我的问题先!”
的确没有感觉,但重新寻回她的喜悦已充满了我的内心,我毫不犹豫地说:“傻瓜,你早已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
尽管私自逃跑的行为被寒寒批了又批,但她终究不能因此篡夺我的大将军宝座,于是只有坐视我作出几次检讨后又趾高气扬地故态复萌的事实。经此事后,霍书湘进一步加大了对罗马教团在内的涉嫌SD活动势力的打击,先后留置审讯四百多万人,最后被霍书湘定为足可扰乱天下破坏我人类存亡复兴大业的乱党足有一百八十万人,因为SD企图颠覆第三舰队和刺杀我的举动实在是辩无可辩,也没什么人为其求情,最后这一百多万人全被押到了亚当斯矿星带执行二十年苦役,核心成员中只有为奥维马斯和我这边工作的十几个及时与原组织划清界线的幸免。
从葫芦岛回来之后,陈琪与我便形影不离。寒寒等人分别在不同的时机向我提醒过:无论我个人好恶如何,陈琪毕竟是被奥维马斯处分过至今在逃未归案的罪犯,窝藏就罢了,还要带到人前人后显摆可太不给奥维马斯面子,小心他大动肝火影响彼此关系。然而我全把他们的话当放屁置之不理,依旧带着人前人后瞎混。很快便当真撞到了大白鲨——韩曾为给他们那边效力的几个罗马教团成员求情专门到我这里拜会,见到陈琪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支吾着说:“这个姑娘实在面熟。”
我本来实在是想对他说:“没错,你一点都没看错,就是三星的小陈,我正准备跟她结婚呢”可是在场的寒寒、小淫贼等人都用吃人的目光看我,于是我屈服了,说:“是我新找的小秘,名叫EVA,好听吧?”
韩曾见面子上的事并未当场撕裂,连忙回答道:“好听,好听”,然后把陈琪当作透明人丢在一边跟我谈起公事来了。
据奥维马斯幕府那边的眼线报告,韩曾回去后立即向奥维马斯报告了此事。奥维马斯大将军听了后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黄而也到了怀念过去的年纪了啊?”
如果这个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就是故事的最后,也许是再好不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