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说话,从庄园内跑出一群年轻弟子,正是徐春泽带着一众师弟师妹,远远地便跪伏于地,齐声道:“弟子恭迎师尊回山!”
董非青笑了笑道:“都起来吧。”
待众弟子起身,董非青便道:“这位黎先生,乃是为师请来的幕僚,今后庄园一切大小事务,均由黎先生调度安排,各弟子务须谨遵黎先生号令,不可违逆!”
徐春泽带着众位师弟,再次拜见莫离天。
莫离天笑呵呵地道:“起来,起来,都是好孩子。”
董非青道:“春泽,我离山这段时间,师弟妹们修炼进境如何?”
徐春泽道:“回禀师尊,这三个月来,师弟妹们勤练不辍,进境颇为迅速。目前三十五位师兄弟,均已参悟五行法则,参悟三门以上者,十一人,两门以上者十九人,只参悟一门法则者,只有五人。”
董非青赞道:“不错不错!春泽,宗门重启在即,需督促师弟师妹们加紧修炼。”
徐春泽道:“是。”然后又道:“师尊,刚才有几位女子上山来,说是您的……您的……”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看师父。
董非青笑道:“没错,是我的侍女。”
见徐春泽一张憨厚的脸上居然也颇有八卦之意,便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笑骂道:“小小年纪,居然心思还不少。跟你们说件事,如今我已成为南越一族大祭司,这几个女子是南越大长老安排来的,今后也与你们一同修炼,另外庄园中的一些杂事,也将陆续由她们接手,你们只需安心修炼便是。”
徐春泽喜滋滋地道:“是,师父。”
董非青不去理他,自顾对莫离天道:“黎先生,请入内室一叙。”
说罢,便陪着莫离天进了庄园,身后徐春泽自去带着师弟妹们开始修炼。
此后三天时间内,莫离天详细询问了董非青的所有安排,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然后便将董非青赶了出去,自己关了内室,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些什么。董非青也不去操心,他早知道自己这位师伯,以智谋深远名闻大陆,当日以一派之力独抗天下,险些将四大宗派都掀翻了的主,如今师伯要全盘规划自己的事业,董非青想想还是颇为期待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几年来忙于各种琐事,董非青早已是叫苦不迭,他自认确实不是管理之才,如今师伯要接手,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董非青叫出黑锅,细细琢磨了下农时播种的事,黑锅便自去准备种子。
两日后,黑锅准备就绪,董非青叫上了木紫藤和徐春泽,一起下山去找村长,将种子交代给村里几个老庄稼把式,然后叮嘱徐春泽和木紫藤,在村子留住一阵,观察乡农们春播时的方法。
如此安排,乃是因为董非青自回山后,每次见到徐春泽跟木紫藤说话时,都要先脸红一阵,平日里管理师弟妹们颇具大师兄风范的徐春泽,在木紫藤面前却有些手足无措,而木紫藤似乎对这个憨厚内敛的徐春泽也不反感,甚至偶尔还要逗一逗他,董非青便觉得此事颇为靠谱,如今自然要假公济私,给大弟子创造些机会,让木紫藤看看徐春泽在村民中的威信。
木紫藤似乎也感觉到了董非青的意思,却并不抗拒,只是经常会含着一丝俏皮笑容,在旁边看徐春泽的腼腆之态。
一到了安排村民春播之时,徐春泽的腼腆之态便一扫而空,跟在村长身边指手画脚,安排各种细务,丝毫不乱,木紫藤开始时只笑着看他安排,后来也跟着做一些拾遗补缺之事,她心细如发,平日在十万大山之时对农事也不陌生,二人组合居然配合得相当不错。
董非青在旁边观察了一天,心里更加有数了,便放心回山。
一回到山上,董非青便被莫离天揪住,进了内室。
莫离天眼睛通红,看来这几日实在也是熬得不轻,但精神却颇为亢奋,对董非青道:“青儿,没想到这区区一年,你埋下的伏笔却是不少,潜力深厚,难得难得!”
董非青也不禁有些沾沾自喜,问道:“师伯,那你看来,这些家底是否可以筹谋大事了?”
莫离天嗤笑道:“还差得远呢!我说你家底不错,是指短短一年,又是白手起家,有这等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但要说筹谋大事,青儿,你实在是小看这四大门派,也小看三国皇室了。”
见董非青颇有些不服之意,莫离天便道:“你若不信,我只跟你说一件事:你以为三国皇室与四大门派势难两立,所以必然可以从中得利?那你就错了。”
董非青不由诧异道:“师伯,这是什么道理?修真门派与世俗政权争夺税赋,难道这等根本利益之争,也能调和?”
莫离天嘿嘿冷笑一声道:“利益之争,那也是要分大小的。若是修真门派能给出比民间税赋更有力的筹码,你道这二者真的不可能联合吗?”
不待董非青答话,莫离天便接着道:“比如如今的甘国,瑞国大军已经跨过沉星江,眼看兵临城下,若是此时修真门派介入,帮着甘国皇室保住国土权位,区区民间赋税,能值几何?”
“若是瑞国皇帝如今沉疴在身,有修真人士为他疗疾续命,民间税赋,抵得过帝王多活几年的寿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