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这地方。”蒋母可不会以为君爷这问话是关心她,一句一句再小心不过地答。
“让你来做检查?”
“是。”
“什么检查?”
蒋母好歹是检查过身体,临时胡掐有模有样:“我做心电图,好像走错了地方。都怪我儿子,找错了地方。”
“是是。”蒋飞被蒋母底下手掐了把大腿后,回过神来帮腔,“都怪我,走错了地方。”
“检查单呢?”哪知道君爷再伸出只手,也有模有样,“我对这里还算熟悉,看是哪个医生开,或许能帮上忙,告诉你们往哪里走。”
她能从哪里变出张心电图检查单。
蒋母浑身冒汗。
蒋飞急得头顶冒烟。
金美辰手里捏着那张检查单手发抖,眼见那记冷冷双目是扫到了她这头来了。
指头,轻轻一抽,就将她要掉下来检查单抽到了自己手里,一看上面,还真是方敏签名。真是鬼使神差。回去得去问问方敏是怎么回事,怎会脑子秀逗了收这个极品。
冷目,扫回到金美辰那张阵阵发抖脸蛋,眼底浮现出明显一抹厌恶,道:“回去排队吧。”
金美辰赶紧两只手恭恭敬敬地伸过去,接过检查单,小声答“是”。
感觉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回来。
趁着媳妇好像安全过关了,蒋母尾随媳妇和儿子大队,想跟着溜时,背后那记冷声如追命索套牢了她:“你不是检查心电图吗?检查单呢?”
事到如今,蒋母一咬牙,回头说:“是这样,后来我媳妇出了问题要到医院检查,我就把我自己检查推迟了。”
“这样。你媳妇做完检查,你今天是要回单位吧。我下午刚好要过去你们那里会一会你们领导。”白皙修长指尖懒懒地敲打着桌面,一记冰冷眼,只等着她再怎么狡辩。
他去会她领导,岂不是要再次拆穿她长期告假秘密。
蒋母两条腿又是软了,任由儿子儿媳拖着麻袋一样把自己拖走。
等这三个极品瘟神远离了视线,鼻子里冷冷地一哼。要不是这群人不知死活,居然还想走后门主动送上门来,也懒得答睬。
姚子业是站里面,等到拿到了火烫出炉报告,掀起白布走出来,嗅到了刚刚战场遗留气息,说:“刚我里面听到外头说话,是碰到他们了吗?”
“一群极品。”懒得再说了。
可想而知。姚爷耸耸肩膀,道:“这报告先放我这,下午找个时间和方敏商量。”
“嗯,我下午刚好有事,你们商量完再和我说。”沉声里,微夹了不想被任何人知晓隐晦。
姚爷纵使看出了什么,没二话,了头。
……
说是下午
日头正晒时候,君爷搭着车,即出发了,前往军事重地特别看押所。
自从抓了曾德容后,审讯没日没夜地展开。曾德容对自己多项罪状供认不讳,包括私自挪用公款,指挥失误,篡改数据,欺下瞒上,量罪足以判处终身牢狱。
但是,这些都不是陆家想要。
他君爷,只想从曾德容口里问出:那个叫温世轩男人是不是撒谎。
可曾德容偏偏,只对这个事不承认。
这是第几次与这个陆老头孙子对峙了。
曾德容不记得了。
坐椅子上,隔着森森一道铁栅栏,能望到对面君爷寒森森一双眼睛。这双犹如林丛中野兽眼睛,能让任何人心头打抖。
而且,这样一双眼睛,曾德容知道,自他当年去到陆家,第一次看到那个两三岁大小男孩时,已经能从小男孩眼里看到如今这副尊容痕迹。
陆家所有人里,他甚至可以不怕陆司令,却是会很怕这个从当年两三岁长大起来男人。
因为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