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夹着眼缝儿,分明疼。
她这疼模样儿果断让人抽了口凉气。高大帅挠起脑袋:这可怎么办?
姚爷与赵文生互对了眼神。
“不然,我去厨房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材料。”赵文生丝拉长口气说,夹了丝出乎意外讶叹。应说女孩子都是细皮嫩肉娇贵,但是,蔓蔓被球一砸能这般厉害,颇有像豌豆公主了。
“嗯,你去厨房,我去药剂房。”姚爷当然舍不得她疼了,跟赵文生后面一块走,去找看能不能让她别疼东西。
说来说去,意外终究根源是他们错。
“别忙了。姚大哥,赵大哥。”蔓蔓忙喊,“我自己拿冰块捂。”
说罢伸手去拿君爷手里冰块。结果对方冷眉一肃,反倒伸出手将她轻轻一拽,她轻呼:“你做什么?”另一只手拿着冰块毛巾,这回若毛羽似地落到她额头。
月儿眼眨了眨,抬眼望着顶上他,依旧黑头黑面,手上动作却是忽放轻了许多,惊诧:不疼。
媳妇既然不叫,蒋衍自然不会再叫大舅子歇手。听伤者这会儿不叫疼了,姚爷和赵文生门口停了下来。
冰块毛巾先是她额头上冰冰凉凉地轻捂了阵,然后挪开,紧接掌心按到她额头上。她猛闭上眼,忍着,忍着继来剧痛。可没有,粗糙掌心熨上面,带着冰块冰凉余温,让人感到舒适。而接下来几分老道功夫娴熟手艺,把痛楚限制到了她能忍受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可见他一开始弄得她疼不是手艺差,是没有这个耐心。
蔓蔓无语。
“还疼不?”见她闭着眼这次倒是挺享受,摆一副表情却是不声不响好像无话可说,冷眉一挑。
蔓蔓不知道说什么:他那语气分明是找茬。小小声地辩驳:“如果你一开始这样揉,当然不疼。”
问题是他可从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揉过。揉她额头这个包比揉那个生婴儿,还要谨慎小心三分,都能把他额头累出一层细汗。
诚如赵文生说,他这妹妹真是出乎意外娇贵,细皮嫩肉。冷眸眯了起来,近距离看,她皮肤不仅仅是细嫩,简直如透明薄翼似,轻轻一层,下面露出一些毛细血管。因此球轻轻一砸都能砸出淤块来。
“怎么了?”看他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她睁开眼问。
“没什么。”手几乎是想都没想捂了她眼睛,回头是对姚子业说,“弄云南白药。”
“出血了吗?”姚爷忙凑近去看。
揉是揉散了,但一大片血瘀,青青紫紫,且有出血,有吓人。
“哎——”跟上去看赵文生叹,“好像生婴儿皮肤。”
蔓蔓不知道他们这话是夸她还是贬她,似乎贬她口气居多,眉儿一皱:“什么生婴儿?”
“细皮嫩肉。”冷唇一个微翘,吐。
“行啦。”一听这话,她固然是恼了,都知道他是嫌累,“我都说我自己揉,你不干。我自己揉!”
看她要起来,几个人连叫:“哎!”
姚爷不得再瞪了眼那个冷面冷孔人:不是一早和你说过,妹妹是娇贵吗?要哄吗?
眉头抽搐似地抖了抖,轻轻心里呼口气:到底,她是被他球砸。
手把她小脑袋再次按回来,道:“是我错,可以了吧?”
连道歉都不情不愿,这就是她那个唯我独尊哥。但她知道这就是她哥底线了,她再不知好歹他肯定又要爆了。
蔓蔓心里同是轻轻呼口气:算了。
她再倒霉能怎样?是自己哥砸球,又不是其他人。
卫生室里倒是不缺云南白药这一物,调好药粉,刷纱块上,盖好她伤处。众人看到此,不由才从心里头松口气:总算是看着无大碍了。
敷了药,额头清清凉凉,倒也没有那么疼了,蔓蔓把头枕枕头上,眼睛一睁开,仍看得到那么多人聚集屋里,好像都还干巴巴地等着什么似。可是她这伤,又不可能是一下子好了。叫他们别愧疚,说了很多遍他们都听不进去。
“你们去吃饭吧。”蔓蔓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理由。
这句话,让众人果断响起空肠计。
热血一来打球结果是,一看,墙上表钟已是指向夜晚将近八钟了。
“让师傅炒几个菜,端到这上面来。”姚爷果断吩咐。
蔓蔓汗:这些人居然想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