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流,就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眸子中全是空洞。
自己得罪了班导,他又那样一副卑鄙下流的样子,她若是真的不能参加高考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对的起含辛茹苦将她送入这所学院的姐姐呢?
再者,倘若她参加不了高考,那她根本就读不了大学,然后她就会是一个没有文凭的人。虽然说现在社会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其次才是学历。
可是想要进入一个好的公司,拥有一份好学历,却是顺利进入职场的敲门砖啊!
如果她不能找到一份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她该怎么帮姐姐减轻负担和压力呢?怎样养自己的姐姐呢?
其实夏初七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到,想跑到教委揭发刘博泰。
她想撕裂他的伪装,让他原形毕露,但是她却不敢……
这个世界上潜规则太多,她没有向潜规则低头,并不代表着她不知道潜规则的存在……
她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学生,如果就这样贸然的去揭发班导,谁会信她的话呢?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人认为信口雌黄。有时候她真的痛恨自己的懦弱,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会软弱的哭,想找个葳蕤的大树来依靠……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竟然“嗡嗡”的鸣叫了起来。
夏初七吓了一跳,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忽闪忽闪的“主子”两个字,心里有些疑惑,迟疑了好久,才决定接电话。
她颤抖的手指,滑动手机屏幕,齐遇斯邪魅的声音,在那端清晰的传到这头:“女人你死了?!怎么接电话那么慢?”
本来就委屈的夏初七,听到齐遇斯那讽刺的话,眼泪哗哗的流淌,声音更是哽咽的厉害:“是啊,我死了,我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受你们这些混蛋的折腾了!”
夏初七的声音哽咽的厉害,哽咽的哭腔,清晰的传到了手机那端。
那一头,齐遇斯正在办公室批阅一批文件。
她的哭声,让他猛地一凛,俊脸瞬间乌云密布,就连握着手机的力道也加大了,“夏初七,你吃了火药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跟我这样讲话?!”
“呜呜……你们这些混蛋不得好死,是不是看我们女生好欺负,一个个的都想占我们便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读书罢了……为什么就连学校最后一片净土也这样让人失望……”夏初七不停的抽泣着,委屈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齐遇斯是多聪明的人,很快就觉得事情有蹊跷。
他顿了下,难得耐心一回:“夏初七,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少慢慢讲,谁欺负你了?!”
夏初七强忍着止住了眼泪,没好气的吼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为有点臭钱就自以为是了是不是?以为你们有钱,女生就该乖乖的任凭你们玩弄了是不是?告诉你,少自以为是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向你们这些混蛋恶势力妥协!”
说完,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齐遇斯俊脸,瞬间变得冰冷至极,那双邪魅的绿眸,也布满了狂风暴雨。
该死,这女人竟然敢挂她电话?!一向都是他挂别人电话的份儿,从来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
到底是谁惹她生气了,听她的话,似乎事情有些不对劲,究竟怎么回事?
本来他还想问问,想打内线电话让罗威去伊莎贝拉国际学院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死女人的态度却让齐遇斯窝火的不行,他也懒得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小女人了……
夏初七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手提包里,顺着林荫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可刚走没几步,她的身子就被猛地撞了一下,只见一个趔趄,女孩子纤细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斜着向后倒去。
要不是她趁机抓住身后的草坪上生长着的粗桶似的法国梧桐,她整个人都被撞倒在地了。
初七恼怒的眸子,射向撞到她的人!
只见几个打扮新潮,妆扮精致的女生出现在眼前,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们一脸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为首的那个女生满头黄发,爆炸头,锤子脸上浓妆艳抹,豹纹超短裙短的几乎遮挡不住屁股。她正是她们宿舍的林园。
她一向看初七不顺眼,因为她喜欢的一个男生,竟然暗恋她讨厌的夏初七,这让她对夏初七无比的痛恨和嫉妒。
此刻她双手环胸,不屑的盯着脸上还残存着泪珠的夏初七,声音尖酸刻薄,“哟,我当谁呢?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经常蝉联年级第一的那谁吗!怎么在这哭哭啼啼的,难道是被男人给甩了?”
她的话刚落,她后面的几位女生便嘻嘻哈哈的狂笑起来,从她们嘴巴里吐出来的恶毒话语,更是不堪入耳,她们那嚣张的模样,看起来就让人气得牙痒痒!
“我有没有被男人甩,跟你有关系吗?不过我听说你刚被第十八个男朋友给甩了倒是真的。”比起尖牙利嘴的明讽暗刺,夏初七也是高手,别人攻击自己的时候,她不会一直乖乖被人欺负。
“贱女人,你说什么?是老娘甩了那蠢货,不是他甩了我,你听清楚了!”林园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夏初七,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烂了夏初七那张清纯的小脸。
“大家看哪,看这女人平日里装清高,谁都不搭理,现在大家看到了吧,现在她的模样比落水狗好不到哪里去!你看她这贱贱的模样,还敢说我们的园园姐,不晓得她是不是跟男人刚鬼混回来,老娘最看不惯她这种装X的女人了!”黄发女生赵旭旭尖利而夸张的回头对着她的姐妹们笑着,惹来几个女人一致的哄笑。
“都是同一宿舍的姐妹,大家何必要将关系搞得那么僵呢?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再说我的事情,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样,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以挖苦别人的方式,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呢?”夏初七面对她们的挖苦和讽刺淡然处之,如若可能,她连理都不想理,她甚至觉得和她们站在同一空气下都觉得气闷,她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一群跟疯狗一样的花痴们。
强行将眼泪咽下肚子,她不想在一群疯子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转身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