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无端端的问起这个,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了我假太监的秘密!”
“那么,接下来该当如何?”
“杀人灭口,还是。。。。。。。”
正当雨淮安纠结之时。
一道暗哑虚弱的叹息声传来:“哎,小安子啊,公公是活不成啦。。。。。。。”
“公公您。。。。。。。怎么了?”
雨淮安听对方语气少了几分敌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公公今日去鸿胪寺办差,被东厂四煞中的「黑罗刹」薛刚偷袭,我拼尽全力,勉强将此人击退。。。。。。然而,我连中三记他的「大黑天掌」,此刻五脏六腑俱碎,已是必死无疑!”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即使背面对敌,老身也定能将这宵小,扒下一层皮来!”
刘全福有气无力的说着。
说到悲愤之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雨淮安用武帝神瞳,探查着对方的伤势,只见确如刘全福所说,他脏腑、经脉已被震碎,气血紊乱翻涌,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些年,这位老太监虽然对外狠辣凌厉,但对自己人,却是关怀备至,宛如一名和蔼的长辈。
对自己这得力助手,更是不薄,处处提点教诲。
一时之间,雨淮安多少有些伤感。
“公公别动气了,小安子扶您坐起来歇会。”
雨淮安稍微放下戒备,走了过去,将狼狈瘫软在地的老太监,搀扶到墙角倚靠。
“小安子啊,你可知,公公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刘全福一双浑浊黯然的老眼,幽幽的望着眼前的俊美青年。
“公公这一生,不弱于人,为西厂立下赫赫功勋,武道修行,更是几十年如一日,勤勉刻苦,实力雄踞西厂八虎之首,仅在厂公一人之下,想必。。。。。。。”
雨淮安想了想,道:“公公对自己的名望,是有些在意的吧。”
“不不不。。。。。。。。”
刘全福苦笑几声,又呛出了几口鲜血,声音更加虚弱了:“小安子啊,似我等这般无儿无女的残缺之人,即使挣得再多的名利,又有何用?”
“告诉你吧,公公我啊,最在乎的其实是。。。。。。家人。”
“家人?”雨淮安一愣。
“不错,我手下的这些孩子们,包括小安子你在内,都是公公的家人啊。”
说到这,刘全福老眼含泪,声音有几分哽咽:
“公公少年进宫,太理解你们的不容易了,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做这非男非女的无根之人?大家可都是苦命人呐!”
“因此,这些年,公公事事争先,是为了能够在西厂稳固地位,尽量多照顾你们这些孩子啊。。。。。。。”
“哎,今日公公走了,以后也没人护着你们了,万事定当更加倍的小心,知道了么?”
他竭力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了雨淮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