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啊。”
“那您进来啊。”
“这是我住的地方吗?”
“是啊,您怎么连自己住的地方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感到我走错了地方?”
“您没有走错,这就是您住的地方啊。”
我走进门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很陌生。原先凌乱的房屋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被铺的平平展展,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桌上、办公桌上还摆上了鲜花,窗明几净,地面光洁如新……,总之是,我的房间似乎是被一双或者多双巧手弄得变了个样子,变成了一个让人感到特别舒适、特别惬意的样子。
作为在月光县这个特殊环境下工作的一名县委书记,一些细小的变化都会让我很“警觉”,何况是我房间“翻天覆地”的变化呢,这更让我“警觉”起来。
因为我是一个人独居,有时忙了,有时应酬回来晚了,房间都没有怎么收拾,为了减少县财政的开支,我又不允许给我单独请勤杂工,我自己打扫收拾得又不连贯,不彻底。所以,就有些零零乱乱,脏脏兮兮。今天收拾得这么好,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程秘书跟我把饭菜端过来了,还有一碗汤。
我说:“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程秘书说。
“今天房间怎么收拾得这么干净啊?是不是请了勤杂工啊?”我问。
“没有啊,您不同意,谁敢请啊?”
“那我房间是怎么回事?”
程秘书不语。
我说:“我房间只有你和王主任有钥匙,只有你们两个人能进来,你们是谁‘捣了鬼’?”
“常书记,您别问了,您先吃饭吧。要不,您先喝汤吧。”
“你不说清楚,我能吃得下饭,喝得进汤吗?”
“说吧。”
程秘书犹豫着。
“你再不说,我就问王主任了。”
“有人不让我说。”
“谁有这么大权利,不让你开口讲话?”
“是峡光中学的应姗红老师不让我说的,我说肯定瞒不住您,她偏要我瞒,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程秘书说。
“这么说,房间是应老师收拾的?”
“是。她说以后有空还要来收拾。”
“这怎么行,以后别让她来。”我说。
“行。”
“那我房间是谁打开的?”
“对不起啊,是我打开的。”
“你不知道啊,一个县委书记的房间是不能随随便便进进出出的?你是干警,还是一名副所长,这一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懂。”
“你懂干嘛还让她进来啊?”
“她说她跟您说好了的,我看她刚从您办公室出来,加上她又是一名教师,就信以为真,没有直接当面去请示您,就答应她开门了。不瞒您说,应老师一说要跟你收拾房间,我当时就很高兴,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您的房间实在是太乱了,太需要有人清理收拾了,她不收拾,我也要替您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