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送来的金甲铁矿也被提前赶制成了胄衣,金甲铁矿制成的战衣虽说也不能抵御炸弹的来袭,可它轻盈,若是士兵能及时发现炸弹飞来,起码躲闪起来不费力气增加了几分生存的机会。
大曜国为士兵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大敌当前,所有的私人恩怨都放在了一边。
费远征是在除夕之日出发的,启程之事已是刻不容缓。今日可以出发,便不能拖到明日。
太康帝亲自到城门敬酒送行,李昊琛一众纷纷同行。
太康帝更是给费远征行了一个郑重而又庄严的拱手礼,费远征虽对大曜国心存怨念,但一旦别国侵略,费远征定会不遗余力举起宝剑,奋勇杀敌。
这就是他们大曜国的子民,纵然身怀千千杂念,依然在大曜国最需要他的时候,毫无怨念,义不容辞。
十里长坡外,民众自发而来,大家已经不再享受春节的欢愉,而是纷纷来为这位头发花白越毅然拿起武器保卫家园的大将军献花送行,愿他平安无事,凯旋而归!
今年的月国怨声载道,今年的春节,太康帝没有下令,可是大曜国举国皆默。纵使月国没有打进矅国境内,可这是前线士兵奋勇抗击的结果。
在前线的士兵,日日都有战死的,他们这些安逸的民众,怎可以忘恩负义到独自享受欢乐!
他们如今的安宁,是以那些朝不保夕,随时战死的士兵的牺牲为代价的。他们掩去欢声笑语,在屋中燃起了长寿灯,为这些无谓的战士祈福。
前线战况每日不断地传到朝堂上来,大曜国朝堂上空的气压每日愈增。月国大军手持利器,势如破竹。费远征大将军虽及时赶到前线,依然只是抵抗了一阵罢了,没过多久,西关便不断被月国大军侵入。
更可恶的是,大曜国士兵备受摧残,他们纵使躲过了炸药,没有被直接攻击到,可余波还是让他们身负重伤。
战争开始的第十天,月*便已进犯大曜国近五百里。
这哪里是战斗,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单方凌虐!可怜我大曜国儿郎,明知九死一生,却还是要不得不与此等凶物对抗。
太康帝盯着案几上刚刚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眼中一片阴郁。
到底是何人,造出了此等凶狠毒辣的武器,若我大曜国能扛过这一劫,他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
李昊琛所持有的兵力都在北关一代,而今北关安定,迦楼国归降,已无威胁。
他见西关危急关头,便请令前往北关,调度名下五十万大军前去援救。
太康帝紧蹙眉头,很是不忍。琛儿为国已在北关呆了整整五年,如今只回来不到一年,国家却遇到了危急存亡之时。
而在这危急关头,为了国家,他却不得不再次将自己的儿子推出去,让他身陷危险之中。
虽百般不舍,但大局为重,太康帝仍是答应了李昊琛的请求。与此同时,太康帝分别派出数位言官,前往各个邻国及诸侯国借兵。
金国、雪国、迦楼国、巳比国、塔塔族、鲜卑族……
使臣在精兵的护卫之下连夜启程,快马加鞭。
如今危急关头,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
太公府许辞卧房
许辞咬着唇,无言望着身前一脸肃容的男子,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嘱咐,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辞,”李昊琛望着一脸憔悴的许辞,叹了口气,“我非去不可。”
“我知道,我不会阻止的。”许辞点点头,“你是这个国家未来的顶天柱,天塌下来,您也要必须撑着。我虽明白这个道理,但一想到你要去那么危险的前线,我的感情便压制住我的理性,让我露出这副难堪的模样。”
许辞实话实说,小心理了理李昊琛的衣领,“太子殿下,若是可以,我真想陪您一同前往。”
李昊琛皱眉摇头,“不可,这次战争非比寻常,与以往的都大不相同。我们不是在跟人在作战,而是在跟一种邪恶的武器。你是我的牵挂,所以你要留在京城,这个最安全的地方。在战场上时,我一想到我的牵挂还在等着我,便会斗气陡升,绝对不会死!”
知道李昊琛的话说一不二,许辞没有再强调什么。他无奈垂下头,片刻后,许辞展颜一笑,弯腰跪在李昊琛面前。
李昊琛一愣,后退了一步。
许辞如今是在行最为隆重的跪拜之礼,他双手交叠置于额头,连行三个叩首礼,这才郑重其事道:“那许辞,便在此等夫君归来!”
李昊琛心中腾起万般情绪,激动、伤感、心疼、感动……数种感情就那样肆意的交织汇聚,挤在他的心口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裂开了。
他眼睛胀痛,一把拉起许辞圈进自己的怀中,哽咽道:“小辞,我们现在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