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明春殿,这种感觉依然憋闷在心里闷得她难受不已。
还真是癞蛤蟆落在脚背上,不咬人恶心人!
恼怒着命人备了纸笔,一遍遍在纸上画着癞蛤蟆,画一张揉成团扔在地上,再画一张再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嘴里低声念叨着“癞蛤蟆!”扔的满地都是,心里果然舒坦了些。
徐言梦一边画一边骂着癞蛤蟆,浑然不觉燕王什么时候进来的。
燕王听说她回来了,只当在东暖阁小憩,便轻轻打起帘子进来。
谁知一抬眼就看到她盘腿坐在炕上,正执笔在炕桌上写着什么,地毯上是扔了一地的白色纸团。
燕王一愣,不觉悄悄走了过去,从她身后凑过去看。
“这是什么?”
她是在——画画?可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啊,既不是仕女图、也不是工笔花鸟、或者山水写意,这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好像还很丑——
徐言梦没想到背后有人,“啊!”的惊叫起来,手上一抖一笔浓重的划过,手底下这张癞蛤蟆便废掉了。
“王爷!”徐言梦惊魂未定的搁下笔轻轻拍了拍胸口,不觉埋怨道:“您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好几回了,臣妾会叫您吓死的!”
燕王一笑,偏身坐了上去自她身后揽着她,笑道:“梦梦今日怎的这么有兴致?”
有兴致?他的意思是指画画的兴致吗?
徐言梦微微冷笑,没有说话。
“这画的是什么?爷看着古怪稀罕的很!”燕王忍不住又笑着问了一回。
“癞蛤蟆!”徐言梦答道。
“癞蛤蟆?”
“对!”
燕王细看了两眼,果然正是一只癞蛤蟆,奇道:“梦梦喜欢画这、这个玩意?”
他女人的品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徐言梦冷笑:“不喜欢!”
燕王微怔,深深打量了她两眼,这才察觉她的神情不太对,隐含怒意。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沉声问道。
“没什么!”徐言梦自失一笑,放缓了语气温言道:“是臣妾自己心里头有些烦乱,没事儿的,很快就好了!”
联想到今天她去霍府赴宴,燕王眸光骤敛,“是不是在霍府发生了什么?”
徐言梦身子微僵,他会一下子想得到这个,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她今日去的就是霍府。
“发生了什么事?”燕王揽着她的手一紧,在她耳畔沉声问道。
霍家虽然根基浅,但毕竟是先王妃娘家,又是他嫡长子的外家,对霍家他向来还是宽容的。可若霍家因为先王妃的缘故给梦梦脸色看或者故意挑事对梦梦做什么,那也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梦梦连先王妃的面都没见过,霍家难不成就因为她是现王妃而恼她?
他们霍家的女儿去世了,他堂堂燕王难不成还不能再娶了?再娶了他们霍家就要不高兴?不高兴还要当众摆到明面上来?这是什么道理!
燕王心里有些恼怒起来。
“真的没有什么!”顿了顿,徐言梦笑笑,还是没说。
涉及到他前妻的事儿,让她怎么说?她又如何说得出口!
至于跟他告状说霍府一个姨娘对她无礼,这就更可笑了!难不成让他去管他部将的小妾?
女人家的事情,男人能不掺和,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那种无力无奈的感觉再次袭来,燕王道:“你不信爷?不信爷会为你做主?”
她说她不在乎他纳侧妃,可她分明还是在乎的!她都不那么信任他了!
“不是!王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徐言梦看着他说道:“我不想说!王爷想知道,自去问旁人吧!”
徐言梦也察觉了些许他的情绪变化,心中微动,便想到他可能又想歪了,便如此说道。
燕王有些纳闷,只要是她对他说的,他都会信。再者这并无外人,她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