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顿撮了个响亮的口哨,余音在车厢里回荡,很多人探头到过道里张望,他笑眯眯的捋了捋浓密的大胡子,喊道:“大家好,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谢尔顿,也是耶鲁沙夫的老朋友。”
唔哦,居然是老板的朋友,大家都很惊奇。
工会主席亚瑟从上铺跳下来,光着脚丫过去拥抱他,两人拍拍背脊,亚瑟亲切的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太难得了,快请坐。”
谢尔顿对身后的列车员打了个响指,列车员把伏特加抱过去。
这是他的礼物,难道他跟耶鲁沙夫很熟?熟到这么秘密的计划,耶鲁沙夫也告诉他了?
陈智揉着下巴思索,谢尔顿正好从身前经过,陈智拉住他的手臂,站起来一笑:“你好。”
“你好你好,我听耶鲁沙夫提起过你,你叫陈智,对不对?”
陈智很热情:“对,耶鲁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今儿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越往北越冷,我正愁着该怎么熬过去呢,有你们陪伴,那是再好不过了,哈哈哈……”谢尔顿豪爽的捋着胡子,和陈智勾肩搭背朝车厢中间走去。
那里围了不少人,四箱beluga伏特加全打开了,看来今晚又是个狂欢夜。
陈智用东方人的口气问道:“老谢,你左脸上的瘊子,跟耶鲁大哥脸上那一颗,倒是挺对称的,怪不得能成为朋友。”
谢尔顿摸着左脸,怔了一下才说:“那当然,来来来,已经零下32度了,大家先共饮一杯,暖暖身子。”
到了西伯利亚中部,零下三四十度是常事,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天寒地冻,也难怪他们这么喜欢伏特加了。
一瓶良好的伏特加,暴露在零下五十度的室外,也不会结冰,从兜里拿出来就能喝,是暖身子的必备之物,不过,也有喝太多回不了家,最后冻死在路边的……
cheers!
碰杯声此起彼伏。
满车厢的人都被叫醒了,下午吃饭时的热闹场景再次出现,人手一杯,三杯酒下肚,气氛愈发热烈,有人掏出口琴、吉他等乐器,奏响了欢快的民歌。
一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和着节拍载歌载舞,跳的不亦乐乎。
薇拉也拉着陈智一起跳,这个可爱的女孩真的爱上了陈智,不顾别人的眼光,热烈的拥着他,白皙的双颊泛着动人的红晕,微微仰着头,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陈智没有看她,但也没让她喝酒,始终注视着谢尔顿,谢尔顿过来跟他敬酒,他当面喝掉,转头就吐了。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工友们一边唱歌一边喝酒,把四大箱伏特加全干完了。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不如到此为止吧。”谢尔顿放下酒杯说。
“好。”
亚瑟摇摇晃晃的去握谢尔顿的手,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又醉了一个。
谢尔顿微微一笑,带着两名列车员离开了。
6号车厢满是东倒西歪的工人,不一会,车厢就陷入了死寂,除了隆隆作响的滑轨声,没有一丝声音,仿佛这里的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