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废物吗!一群废物!”
仍是那条乌衣巷,仍是那座花团锦簇的院落,女人纵使怒骂也教人骨子娇酥的声音响起。
“令多少修士闻风丧胆的血隼卫,不过对付一个清溪五阶的小修士,竟然无功而返,还折了三人!?”夫人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她明明一丝灵力都无,却能将地上那个修士骂得不敢抬头。
“夫人……并非兄弟们无能,只是那日我们刚无声无息潜入阙月山,正要进李青鲤的院中潜伏暗杀她时,却有兄弟突然被毒针刺中,还有三个模样怪异,却修为高深的人对我们出手。
我们怕惊动阙月山的人,只好迅速撤退。后来在李青鲤与人出山时,我们休养整顿好打算在路上动手,没曾想,在阙月山中护着她的人竟然又出手了,兄弟们根本寻不到他的踪迹,回来后,大人吩咐丹师诊治中了毒针的弟兄,却无力回天,我们……实在是尽力了!”
夫人气得胸前一片起伏,她恨恨地说道:“胡说八道!那时镇北王府的人根本就没能赶到,谁会护着她这么个野丫头。”
想到自己辛苦培养的女儿,才送到南域去不过数月,就这么巧的撞上李青鲤还被杀了。
夫人怎么都不肯相信。
“襄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出气。”
正当花园中气氛凝滞时,一道身影伴随着爽朗的男声踏进来,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襄夫人一挥手,让跪着的血隼卫头领退下,随后扭动着柔若无骨的细腰靠近男人,委屈道:“王爷,你是知道的,我就青染这么一个孩子,她死得这般冤屈,我自然是要替她报仇的。”
男人揉捏着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出,眼中神色莫名:“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为何……”襄夫人一愣。
“世人皆说我那位镇守北域的哥哥愚笨,可愚笨之人又怎么能做到抵御蛮族,治理一方水土井井有条?”男人说着,手下的动作一重,引得襄夫人细眉微蹙。
“当初你想出狸猫换太子一计时,本王还以为他们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一个流着李家血脉,又承了风鸣九天命格和天阶冰灵根的孩子,竟然在他们镇北王府养了十几年,也没能获得他们信任!
现在细想,恐怕是我那位好哥哥早已看出来些什么,只是碍于我们在暗,他才按捺不动罢了。”
襄夫人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守了十几年,以为李青染有朝一日能获得镇北王府一半权柄的她,多年的布置就这么毁于一旦,真的不甘心。
“可王爷,青染是咱们的孩子,她就留在那妖族秘境中,我,我一想起来,心口就疼得很……”襄夫人执起男人的手扶上自己心口,嘤嘤切切地哭了起来。
男人略有些浑浊的眼珠顿时被欲望覆盖,他也作势心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夫人揉一揉罢。”
玉乳泉中,李玄一揍了一顿书生后,也懒得和九公主废话太多,直接跳到楼阁之上,得意洋洋冲李青鲤一笑:“妹啊,开心不,以后谁敢调戏你,哥哥就替你揍他。”
“开心开心。”李青鲤只得笑着回答。
李青鲤这边是开心了,另一边的李太素却不高兴了。
大家都是皇室血脉,我还是公主呢,总不能你爹是最熊,我就得让着你了吧,谁还不是小公主了怎么的?
这么想着,九公主提着剑就纵身一跃跳上楼阁,她的近侍动作熟稔,表情淡定地疏散文会的客人们。
在刚刚李玄一和九公主对骂的时候,李青鲤就从文云溪他们口中得知。
像皇室嫡系一脉,修炼的都是九转从龙诀,一招一式,都能够调动天地法则的力量,虽然浅薄,但成长起来后也不容小觎。
这些都是拜大广王朝的气运所赐,李家皇室嫡系一脉则被龙脉所钟,才有了修炼九转从龙诀的资格。
而李太素因为天赋出众,打小又拜了姜太保为师,残云剑使得出神入化,虽然只是清溪十一阶的修为,但她的剑诀没少吊打十二阶甚至大圆满的修士。
所以当她杀气腾腾地提着剑飞上来时,就连文云溪都做好了出手保护李青鲤的准备。
李玄一皮糙肉厚很抗揍,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但他们对李青鲤的战斗力不甚了解,不过想想她的修为,怎么也不可能扛得住一个高出她六阶修为的剑诀余威。
李青鲤见三人无声中,全都有意无意地挡在了自己面前,无语了一阵,只好透过缝隙看着九公主和自家傻哥哥打了起来。
李玄一的武器是一杆银枪,枪尖雷蛇游走,被他一挥一动之间,宛若游龙轻盈有力。
即使九公主每一剑都刁钻至极又如残云般捉摸不透,却都破不开这杆银枪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