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明的血液开始在光洁的肌肤里澎湃,澎湃!——
“她永远都不属于这里!我们迟早是要回地球上面的。”雷炎想象不出米拉和他会长久的生存在地心世界里,这个光怪陆离,却没有亲人的世界,这个陌生诡诈一点儿也不熟悉的世界!
这些话,就似千千万万的兵刃,割裂着神的孩子祂亚那些本是生长完好的、美丽而清晰长久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思绪,犹如活得至宝,又瞬间失去的那种痛苦和现实无法逾越的抽离!
恨,难言的恨,在四千多岁地心少年的眼眸中跳跃!——
“那么,既然如此,这次的对决,就算两次吧,我刺你两剑,来个痛快!银哲对你的训练也没什么意义,你就是根朽木,不可能战胜我!”祂亚的声音比剑还要冰凉几百倍。
“没有问题,两次对决,今天一次搞定!我也不稀罕你的那些怜悯!”雷炎把心一横,一次次对决,不如两次一起来个痛快!!!
“噗。。。。。。”
锐利的锋芒,冰凉的剑刃,刀绞着刺进地球表层少年雷炎的胸部!
血,喷涌着,鲜红的,一股股。
接着从雷炎身体里抽出的黑水晶剑,带进一股凉风,夹着疼痛,又一剑刺进灵魂的领地,让雷炎彻底伏地昏迷。
抖抖剑柄,祂亚冷漠地笑笑,一扬黑水晶的袍子,飘出弯月滑翔翼,一根纤长的宇宙之绳,飞向月夜的云端。
这两战,祂亚胜!
……
倒在月光下的雷炎,只有满地的鲜血,而这些身体里流出来的鲜红的液体,却如同包裹了般,被一张绵密的网袋收集着,一滴不剩地吸了进去。
一位胖胖的年近三万多岁的男人,站在银沙大街的拐角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死亡?这是针对某一个世界里所具有的生物所言的吧!
雷炎是地球表层的少年,在身体的物质还没有被地心的物质同化之前,他的血液会经过漫长的旅程返回地球表面,但是有了银哲寻了千百次找到的心之铠甲,让这些要流失的血液重新回到了体内,虽然疼痛,穿透灵魂割裂心脏的痛,但这是幸免的!那把黑水晶剑的光,是地心世界里几乎是令所有人畏惧的!
没有感情的物体,可以无视冷热的温度变化,也可以无惧情感的波动,它们一样在时间的长河中,按部就班地存在着,不会为之动容。
躺在寒冷的地面上,当血液开始一点点儿进入受伤的身体,雷炎的意识,开始清醒,一次决战变成了两回,因为自己的情绪作怪,白白丢失了两次返回地球上面的机会,只剩下一次了,雷炎后悔着,憎恨着自己!
“不可控的思想,会让人死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你失去了两次的机会!”银色的袍子扫过雷炎的眼。
“我的棺木,已经造好,还剩下些木料,名贵上等的,绿翠国的国王派使者赠送来的,很有剩余,也给你造一具吧!或者两具!”银哲的声音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细细碎碎的树叶,落了雷炎一脸,他闭上眼睛,面对着自己的失败,而不能言语。
风,呼啸着初秋的寒意,大小的树叶和暗黑的砂砾,飘零着,银沙大街,在这深夜里,只剩下这恼人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