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故事会》里面都是标题党,那就得想办法赶紧满足它,在被自媒体长期轰炸过后,几乎人人都可以化身标题党,简直是信手拈来。
手握英雄牌钢笔,就着纯蓝墨水,提笔在白色的作业本上写下:
《震惊!初中语文教材,“桃花源记”竟是一则鬼故事》就这正文大标题,绝对属于标准的UC体,放在十多年后,可能大家还一笑置之,但在2002年,只要是个读者,绝对就无法忽略这篇文章。
标题党的路,真就到此为止?
显然不可能,正文大标题之后,又继续添加小标题,长长地“————”号后,紧接着是十多年后的另一部神作名字被挂出来《盗墓笔记》。
进入正文,为了水字数,也是为了不显得太突兀,先得交代时代背景,从而让读者可以更容易地代入文章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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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田真,在家里管着一处古董店,爷爷是长沙土夫子,也就是通常说的“盗墓贼”。
老爷子入这行一点也不出奇,用古代的话说,叫做世袭,华中大旱那几年,饿殍遍野,那时候只有爷爷他们下地里刨些东西出来,找洋人换取粮食。
两湖地区地下古墓多,所以这叫靠山吃山,靠墓吃墓。
解放之后,逐渐洗手不干这行,之后再是改革开放初期,那时候为了钱,家族一些长辈又开始下地,不过到了我这代也逐渐漂白,不再下地,凭借着从小耳濡目染的经验,开个古董店,收些正规渠道物件,也能过活。
直到千禧年之交,一次特殊经历,让我这个从小被隔离出“下地”这个人群的小年轻再次进入到家族长辈视野中,而这还得说起那次常得桃源之行。
也不知道三叔从哪里弄来一卷战国帛书,甚至还找到了帛书里面隐晦记录的地理信息,大致猜到那或许个古墓,甚至连帛书上的狐狸头,他都能找到历史记载来源,据说那是鲁国人牲时候大祭祀带的面具,其主人身份应该比鲁国的国王还更尊贵。
三叔和族中长辈认为这是一座大墓,里面肯定会有好东西,于是根据帛书指引,找到了常得市TY县,沿着一条不知名的河道往下游走。
河道两岸是连绵的桃花林,林子里没有其他任何杂树,颇为怪异。
同行一位小哥很奇怪,全程没说过半句话,就如同闷油瓶样,也不知道这小哥是怎么发现的,居然伸手从河道里捞出一块乌木,这也让船上众人惊喜万分。
正常情况下,只要是乌木,那就必定价值连城,他们这次就算什么也不干,立刻打道回府,也同样是稳赚不亏。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三叔仔细研究过后,居然发现这块乌木本身也不简单,实际是百年老桃木沉入河床淤泥而形成,桃木能够避邪,乌木也同样有此功效,而桃木经过千年埋藏之后变成乌木,其辟邪效果绝对数一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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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尽头,众人终于找到了帛书所记载的地方:这是一座很突兀的山头。
三叔、闷油瓶,以及另外几人都决定进去看看,我其实也想去瞧瞧,可三叔并不愿意让我跟着,于是只能在外把风,守在桃林处等他们出来。
第一天,闲来无事,我走遍了整座桃林,据古代传说有一种很诡异地青丘狐族,它们就喜欢住在桃林里面,再想起帛书上面很突兀的狐狸头。。。。。
三叔说那是面具的意思,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如果仅仅是墓主人用的面具,显然还没有重要到将其画在帛书上。
这里很多地方都充满诡异感,但我并没有找到真正有入手价值的线索,千头万绪,就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直到面对漫天桃花,突然心中有感而发,神叨叨地背起语文课本上那篇著名的《桃花源记》。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洋洋洒洒一万多字下去,曹成结合几年之后《鬼吹灯》《盗墓笔记》的写作风格,甚至是抄袭部分情节元素,造就出扣人心弦的开头。
男频写小说,开头千篇一律,随便抄,只要不是全部相同就可以,比起女频作品动不动撕逼抄袭的创作环境,男频好了不知道多少,也正是如此,曹成动笔时下意识在开头借鉴了部分《盗墓笔记》元素。
直接用白话文描述了田真在三叔带领下,受好奇心驱动,跟着去“重操旧业”,想要体验盗墓行动,由于初次下地,因而被安排在外面望风把守。
田真则根据桃林环境,想起桃花源记,发现似乎文中所记载的环境跟他所处的地方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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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要投稿到《故事会》这种大众文学,曹成选择用白话文描写表述,即便需要涉及到《桃花源记》原文,他也打算尽最大努力做好文言的注解。
其实说白了,《桃花源记》这篇文章到底是如何被解释成鬼故事,本质上是看作者如何对文章进行现代白话文翻译,能够有根据的将其翻译成鬼故事,那它就是鬼故事,君不见一本《红楼梦》养活了多少所谓的红学家。
回忆出桃花源记全文之后,文章逐渐展开,开始逐字逐句地解释、研究,力求让普通读者能够看懂这些暗地里的伏笔和解释,也渲染出已经入山洞里面的三叔一行人危险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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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