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陶思然和朱文,说实话,这种小人物消失了,真心不会有多少人会在意,私下结案太容易。
她怎么会不了解他所谓的办法?
然而,她不乐意这么做,既然有人针对她,那么必然就是不成功不会罢手。
温绍庭眉宇一片沉寂,深邃而温漠,“在你眼里,我就只能仗势欺人了?”
陈眠噎住,抿唇不语。
难道不是么?为了针对袁东晋,他就揪着拆迁事件一路逼得袁东晋被梁宇拉了下来。
“那就让我见见袁东晋吧,车祸发生的时候他最清楚,我跟他谈谈。”
温绍庭没有应声,沉默的注视了她片刻以后,还是点了头。
——
港城人民医院高级病房里。
李敏慧见到陈眠便虎着一张脸,若不是袁东晋拦着,估计她又要扑上来撕了陈眠。
“妈,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陈眠谈。”
李敏慧憋了气,磨蹭了半响还是转身走出去,经过陈眠的时候,警告的眼神满满的讽刺,陈眠目不斜视,权当她是透明的存在。
身后的门被合上,她走上前,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袁东晋。
他脸上的伤口应愈合,只有一些疤,头上依旧裹着白纱,脸色也较之前好了不少,不再那么苍白如纸张,但下巴和唇边都冒出了青茬,脸颊的腮帮也堔陷下去,憔悴而颓废,看着向街头那种有些邋遢的艺术家。
“身体好些了?”
经过上回的见面后,现在再一次见到他,陈眠发现自己心无波澜,能够很平静地面对他了,那颗心,也不会再疼了。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她很寡情,毕竟刚离婚不久就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她对袁东晋的感情,是一点一点被他消耗完的,这个过程很漫长。
因为削瘦,他的眼睛显得特别大特别黑,灼灼的亮光落在她的脸上,淡淡开腔,“没那么快好。”
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他却回答得一本正经,陈眠倒是愣住了。
“找我,有事?”
陈眠拉过椅子坐下,“你是赛车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连自己的刹车制动出了问题都毫无所觉,即使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出于常年接触的本能,你当时也肯定意识到这个问题。”
袁东晋原本勾着浅浅弧度的唇瓣缓缓落下,抿成了一条水平线。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吗?”
他没回答。
“警察已经找过你了对么?”陈眠眉目的神情很温淡,“现在,我成了一个犯罪嫌疑人,你知道什么罪吗?”
瞧着他错愕的眼神,陈眠笑,那语气仿佛是在跟他谈今天的天气很晴朗,“谋杀。”
“怎么会这样……”
陈眠点点头,“是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你的刹车制动会是陶思然的继父动的手脚,怎么陶思然的继父忽然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夜庄的一个存物房里,怎么这人死了就扯上我了?”
看着他的眼睛,陈眠知道那些警察没有告诉他死的人是陶思然的继父以及她是嫌疑人。
“那么,可以告诉我了吗?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眠很平静。
袁东晋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我也是在发生车祸的瞬间才意识到刹车有问题,不过这个车祸确确实实是因为陶思然在车上跟我发生争抢才引发的,所以事后我也并未在意。”
“你跟朱文接触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