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讲,凌菲的一些特质跟陶思然实在太像,让她想要不反感都很难。
坦白讲,她不满周旭尧现在这种态度,令人觉得他有包庇凌菲的嫌疑,这令人很反感,反感到,想要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不过他是秦桑的男人,既然秦桑没有任何表示,她也没必要费劲。
“陈眠,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栽赃陷害这种道理。”周旭尧波澜不惊地开口,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确实,”陈眠颔首,语气颇有些不以为然,“那如果真的是凌菲做的呢?你打算怎么办?给秦桑讨个公道,还是打算息事宁人?”
栽赃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不过并非绝对,不是么?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窥了周旭尧一眼。
周旭尧抬起短发下那张脸,英俊而寡淡的面容上,隐隐约约有一抹浅浅的落寞,他看了看陈眠,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道,“需不需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抛开秦桑的闺蜜这一层身份不谈,她是老二的女人,为了再生枝节,确保她的安全也是很有必要。
陈眠拿起身侧的手提包,优雅起身,淡声拒绝,“不用了。”
语罢,面无表情地从周旭尧的身侧越了过去。
客厅里该离开的人都离开了,K问道,“老大,她要怎么处理?”
那个女人已经痛得昏歇了过去,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周旭尧面无表情地掠了她一眼,“先关起来。”
……
夜幕降临。
凌菲从秦家别墅出来,坐上了一辆车直接到了夜庄。
跟着保镖穿过人潮涌动的中央舞池,来到一个房间前,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房间那一组沙发上的周旭尧。
灯光亮如白昼,他一身黑色和沙发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额前的碎发随意散落遮挡住了他浓墨的眉,微垂着头,所以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周身的气息略冷。
凌菲困惑地开口,“旭尧?”
周旭尧抬手打了一个动作,房间里几个保镖都退了出去,只剩下K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侧。
“坐。”他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凌菲忐忑不安地踩步上前,斯文规矩地在他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挽唇微微一笑,“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茶几上还有醒着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周旭尧的身体微微前倾,主动给两个杯子倒了酒,修长的手指将其中一个杯子就着光滑冰凉的茶几推到了凌菲的面前,尔后兀自端起另外一杯。
“82年的Lafite,尝尝看。”男人骨节分明好看的手握着高脚杯举到与视线水平的位置,轻轻摇晃着,杯中浅红色的液体在一尘不染的玻璃杯壁上晃出一波波优美魅惑的弧度,他深邃幽暗的眼睛在红色里忽隐忽现。
凌菲眼底尽是不解的困惑,温柔浅声线溢出清脆的淡笑,“我不懂品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酒量不太好,所以也很少喝,对酒更是没有研究,“你让我来这里,应该不是就为了让我来品酒吧?”
周旭尧薄唇触上杯壁,轻抿了一口,散漫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眼眸微微一眯,“今天有个女人拿着想用浓硫酸泼秦桑。”
话到此,顿住,没有了下文。
凌菲握着酒杯的手指摸底一紧,眉梢眼底覆盖上淡淡的哀戚,“什么意思?”
周旭尧抬起头,盯着她的脸,“凌菲,是你指使她那么做的吗?”
凌菲缄默地灌了一口酒,喝得太急,她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捂着嘴巴轻轻的笑,“在你眼里,我会是做那种事情的女人吗?”
周旭尧讳莫如深的目光没有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除了无奈和失望,她的脸上没发现任何心虚和闪避。
凌菲继续道,“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周旭尧淡淡地唤了一声,“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