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讽刺的口吻,令陈眠怔楞住。
“什么意思?”胃部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好了很多,她说话也有了点力气,但依旧是虚弱。
“我问你,厨房那一锅辣椒油是怎么回事?”
陈眠说:“今天忽然想吃辣的,就做来吃了。”
她没有解释的是,每当她心情难受到不行的时候,她才会想要吃辣,刺激的眼泪鼻涕都能肆无忌惮的流。
温绍庭冷眼看着她,瞧她一副坦然的模样,莫名地,他压着的脾气一点一点地冒了上来,但语气依旧温淡,“所以就吃得在这里挺尸?”
“……”
陈眠没有吭声,她一时搞不清楚他眼底蕴藏的愠怒从何而来,淡声解释,“我只是胃病突然发作了而已。”
见她不说话,温绍庭更是烦躁不已,但对上她虚弱的鬼模样,又发作不得,最后只是冷冰冰的扔下一句:“把粥吃了!”
然后甩头离开。
陈眠震惊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柜子上冒着热气的白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红。
——
港城。
袁东晋找到陶思然的时候,只见她蹲在马路边上,她单薄的身姿蜷缩着,双手抱膝,头埋在臂弯里,安安静静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思然。”他上前,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叫唤着她的名字。
陶思然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还微微浮肿着,看清袁东晋的脸,一言不发就直掉眼泪。
“东晋……”
袁东晋只胸口一窒,伸出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这里太冷了,我们回车上。”
袁东晋伸手去扶她起来,但她蹲的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阵发麻,根本站不稳,袁东晋眼疾手快搂住她,尔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把她放到副驾位上,然后从另一边上车坐好。
他将车里的暖气打开,温度调高,又把后车座上的风衣拿过来披到她的身上。
袁东晋看了她一眼,柔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陶思然低着头,忽然双手捂着脸,咽呜出声,哭得好不伤心。
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地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找你,还、还能找谁……”
她从小就没有朋友,曾经唯一的朋友就是陈眠,疏远了她以后,她就没有任何的人了,而除了陈眠,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人,就是袁东晋了,所以出了事情,她首先想到的要找的,就是他。
逼仄的车厢里,女人的哭泣声那么凄凉,肝肠寸断的,袁东晋见她情绪不稳,当下闭了嘴巴,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嗖一下飞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酒店套房里。
陶思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攥着衣服,泛白的手背彰显着她的压抑和紧张。
袁东晋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的面前,“刚在外面蹲了那么久,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陶思然伸手接过来,低声说了声:“谢谢。”
袁东晋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摸到口袋里的烟,正要点上,忽然想起陶思然讨厌烟味,又只好作罢。
“思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长腿分开而坐,双手搭在腿上,弯着腰,目光沉沉看着她。
陶思然缓缓抬头,咬着唇不说话,漂亮的大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袁东晋柔声说:“你不说,我要怎么帮你?”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陶思然把手里的水杯搁置在桌面上,然后低着头,将披在她身上的风衣扯了下来,白皙的手指伸向衣服的领口,一颗,两颗……
衣服的扣子渐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