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不会被男人骗!”
他一走,悄悄躲在屋子里从门缝往外看的阿映便冲到了了身边,抱着她的腿瑟瑟发抖。
除了师姐。
真仪的话刺痛了夏月的心,可真仪却说:“有你这样的母亲,你的女儿也必定不得善终。”
见话唠的师姐都被夏月折磨的颓唐下来,真仪忍不住说:“你口口声声要独自养大女儿,又说什么有骨气,我且问你,你问过你女儿愿不愿意吗?”
凌波也是百般为难,一念之差留下夏月,原想帮她一把,可凌波没想到夏月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死心眼,怎么说都不行。这种烈性跟骨气,凌波也不知是该夸呢,还是该骂。
这话委实残忍,凌波连忙制止,真仪却心一横,说都说了,大不了待会儿被师姐打屁股,那她非要一次说个够!
真仪对夏月非常不满,她不懂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女人明白,命只有一次,不好好珍惜就会失去,以德报怨也只会换来敌人的变本加厉。所谓的骨气与贞节,究竟有哪里好,令她这样奋不顾身也要遵循?
小女孩哭唧唧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怕。”
“我又没说错!你这种母亲,只会教出和你一样的女儿,一生不想着自己活,只盼能有个好男人依靠,离了男人就要死要活,除了教女儿忍让什么都不会,不得善终都是好的!”
他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然而此刻相见的喜悦超越一切,了了看着太离仙君这副久别重逢的欣喜神情,心里浮现起阿映如今又白又胖话都说不全乎的模样,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男人,竟对着五六岁的小女孩露出这种表情。
留在那样的爱人身边,真的能够得到幸福吗?
为了不值得的人献上生命,是世上最愚蠢的行为。
“你怕什么?”
“等她长大成人,像你一样被男人骗身偏心挺着大肚子艰难度日时,得知自己曾经有机会成为修士,你说她会不会恨你?”
“师尊从前与阿映见过?”
可阿映躲进了屋子里不肯出来,太离仙君再急切也无法强迫,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凌波叹了口气,她继续试图说服夏月:“你知不知道,留在无上宗意味着什么?哪怕不为你自己,只为了孩子,把她留下来,日后说不定也能踏入修仙一途,从此脱离生老病死。”
小女孩吓得胖脸蛋刷白,了了告诉她:“以后你见到刚才那个人,记得叫他师爷爷,他比你大了好几千岁。”
可夏月的冥顽不灵让凌波很苦恼,好话赖话都说了,对方死活不肯听,还很有骨气地要把小婴儿一起带走,自己抚养女儿长大。
真仪也不知自己是在指责夏月,还是借此指责自己的娘,忍一忍吧,忍一忍,过去了就好了。
话虽如此,阿映还是紧靠了了不肯离开她半步,对此了了并不意外,阿映若是对太离感到亲近她才要不高兴,那样的话,她就把阿映再塞回泥俑里,她不要这样没用的人留在身边。
“师姐会,就不牢师尊操心了。”
了了的问话令太离仙君自意乱情迷中清醒,他自然是不能承认的,泥俑在魔王宿锦手中,倘若了了得知泥俑中的灵魂与自己有关,难免胡思乱想。现在太离迫切想要确认妻子阿阮的身体究竟是否真实,是否真的不再需要甲子之身。
阿映作为小冰人重生,不像真仪保有记忆,行为逻辑与思维模式就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她身上绝对找不到一点属于成年女性的特征,可想而知对她痴迷思念的太离仙君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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