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说:“这都是小草莓的影子……”
耿宇指着其中一颗睁大双眼的头颅说:“马警官,你看这个,这是那个女人刚进入会议室时浮现出来的影子,影子具体化的时间不长,当她吸了几口香烟之后,影子就变得十分模糊了,我想把第一颗头颅比作鸵鸟,一只胆小的鸵鸟,马警官,你怎么看?”
“嗯。”马林点点头,然后他又问:“第二个呢?你有什么想法?”
“第二个我也看不出来,大概马警官你跟我一样也有同感,第二个头颅的整张面孔有一种挺特别的情绪在里面,是深藏在里面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很特别。”
“我觉得第二个头颅的面孔有些像是一只袋鼠……”马林推测着说。
“袋鼠?”耿宇立刻问,“为什么是袋鼠而不是老鼠或者田鼠呢?”
“因为我感觉出……”马林深吸一口气,“我感觉出了一种母性的关爱在里面……”
“母性的关爱?”耿宇皱起眉头,他想了想问道,“因为袋鼠会把自己的小孩很仔细地藏进自己的袋子里,你认为那是一种母性的关爱?”
“是的,”马林说,“我从第二个头颅的面孔中就看出了这样一种情绪,你觉得呢?”
“嗯,马警官你概括得很对。”耿宇微笑了一下。
“第二张面孔是从什么时候浮现出来的?”马林又问。
“第二张很持久,可以说一直贯穿整个谈话之中,”耿宇说,“一会清晰一会又模糊成一团,也就是说,我画出的这两张面孔,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之中最为清晰和最有特点的两个。”
“我明白了。”马林忽地又问,“你觉得,那女人在整个谈话中,有没有撒谎的成分呢?”
“我觉得应该没有。”耿宇看着马林的眼睛。
“你有什么依据吗?”马林追问。
“因为在回答问题时,女人的影子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波动,我指的波动就类似于心电图,因为人在撒谎的时候心跳和脉搏都会相应的产生变化不是吗?”耿宇这样去形容。
“波动?我可不可以这样去理解……”马林用探寻的语气问,“你看到的那些影子,是不是一个人情绪的物化呢?”
“情绪的物化?”耿宇琢磨这几个字所代表的含义。
“这就好比是心电图或者测谎仪,当一个人或喜或悲亦或是想要努力澄清什么的时候,人的情绪便会产生很大的变化,测谎仪可以测出心跳的微妙变化从而验证那个人是否在说谎,而那些情绪其实还可以物化出来,只不过大多数人的肉眼看不见,而你,却可以看见人的情绪。”
马林看着耿宇,继续阐述他的理解:“当一个人在平静的时候情感或是情绪都处于一种相对饱和的情形下,这时候你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可当一个人激动了,也或者某种特别的情绪占据了这个人的心,那么那种情绪就类似于某种力量越聚越多,从而把情绪具体化了物质化了,也就是你看见的那些不同的面孔,耿宇,你觉得我这样去理解你的能力是否合理呢?”
正说着,罗干从门外走进来,他看了看耿宇又看了看马林,说:“订餐电话已经打了,四菜一汤,很快就能送上来,对了,马警官,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案子啊?”
马林微微地一笑,说:“不急,等吃了饭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