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一脚把人家踹进河里?”萧氏冷着脸问她。
谢清溪一听她娘知道这事了,干脆全倒出来:“那个林家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嫡出的姐姐抬手就给妹妹一巴掌,还让妹妹下跪。这庶出的妹妹呢,不敢反抗嫡姐,居然坑害我们这种头一回同她见面的人。这种人家,以后咱们家可不能同她们家来往。”
“你全都有理,”萧氏见她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简直是不知怎么说她了。
而谢明贞也立即说道:“六妹妹都是为了女儿才会这般做的,左右那个六姑娘也不敢将此事说出去。”
“那那个书生呢,你们怎么知道他不会说?”萧氏有些头疼,这些姑娘啊,实在是太过冲动了。
谁知谢清溪却狡黠一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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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苏杭依旧同往常一般,从书院中出来后,步行前往姐姐和姐夫家中。他姐夫姓许,如今在工部营缮所当着个八品的所副。他姐夫考了举人,只是考了两回科举都落榜了,所以干脆就捐了官身。
如今这八品的所副,还是姐夫的父母攒了一辈子的钱得来的呢。至于而蒋苏杭的姐姐蒋氏,嫁到许家有八年了,不过他姐夫用父母的积蓄捐了官身之后,在京中却是置不起宅子的。
蒋苏杭先前一直在江南老家读书,每回写信给姐姐,都听她说一切都好。如今他因着明年要参加会试,便提前进京准备考试,谁知一过来才知道,姐姐和姐夫还有两个侄子都一直是租住房子的。
甚至姐夫还因为需要钱打点,在外头借了一笔钱。蒋苏杭一听便将父母留给他的银子,一部分给了她姐姐用于还债。他姐姐原本不要的,见他坚持,也只说这银子是暂借的。
他姐姐原本是要她留在家中住的,不过他自己却坚持住在书院中,好一心备考。不过他姐姐却坚持要他每隔五日便回来吃一回饭,生怕书院的饭菜太过清淡。
他正走拐弯处,准备往巷子里头去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他的口鼻,他用力挣扎,不过这人力气实在是太大,所以他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只模糊听见有一人说:“太弱。”
等蒋苏杭在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脚被人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却是能看见的。待他睁眼时,就看见对面坐着两个人,只见一个人长得格外凶神恶煞,而另外一个则坐在阴暗处,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少爷,就是这人,”那凶神恶煞见他醒了,突然狰狞一笑,看着蒋苏杭心都哆嗦了一下。
不过这会他不敢晕啊,他虽然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问:“我不过是一介书生,只怕两位是抓住人了吧。”
只见那大汉嘿嘿一笑:“你三日之前是不是去过城西外头的重元寺?”
蒋苏杭点头,那大汉便一条腿霍地抬起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狞笑道:“那就对了,找的就是你。”
这大汉不说话了,反而是转身看着身后坐在黑暗阴影中的人。蒋苏杭努力去看这人,只觉得他应该很高。
只听他咬字很清楚,声音带着一丝低沉,“你那日可见过一个女子落水?”
“没有,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蒋苏杭虽然害怕,却还是摇头说道。
“你只管放心地告诉我,我并不是要害那姑娘,”那人诱惑性地开口。
蒋苏杭却只咬紧牙关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前面拜了拜菩萨,并没有看见什么姑娘,更没看见落水的姑娘。”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人突然轻笑一声,吩咐大汉道:“既然他坚持不说,也不必留人了。”
那大汉只从腰间掏出一枚褐色的药丸,蒋苏杭一见便颤声问道:“这是何物?”
“送你上西天的好东西,既然你到死不愿开口,咱们主子也不耐烦问你了,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罢了,”那大汉不在意地说道。
蒋苏杭咬紧牙关,结果那大汉一伸手捏住他的下颚,他就霍地睁开嘴巴,那药丸进来他的嘴巴,还没等他往外吐呢,就迅速地化开。一直等这药丸化干净了,那大汉才松手。
结果对面那个人影又开口:“你若告诉我,我便给你解药如何。”
谁知此时蒋苏杭却突然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念叨,原先他还只是小声地念,谁知最后竟然大声诵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反复念诵,直到房间某处传来一阵笑声,才惊得他停住念诵。蒋苏杭睁开眼睛,便看见有一人从一堵墙后面出来,待他看清之外,才发现那只是一架屏风,只是他先前太过害怕,根本没有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只见那出来的女孩笑着对坐在阴影中的人说道:“大哥哥,你演的真好。”
谢清骏闲闲开口:“没你出的主意好。”
“你,你,”蒋苏杭认出这个就是那日踢人下水的姑娘,原本还强撑着的人,一下子头歪了过去。
谢清溪吓了一跳,还是旁边的大汉去探了他的鼻息才说道:“被吓晕的。”
“所以我已经这么厉害了,一个照面就能将人吓晕,”谢清溪自言自语。
谢清骏点评:“还是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