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技重施?!”俯首下来,眸内艳光一转,邪气横生的似笑非笑:“江律师,来硬的?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江南被他气红了脸,正是中午吃饭的高峰期,连车位都很紧俏,过往的人更是多。即便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姿态暧昧地当众拥抱都会引来别人频频侧目。
实在不适合这样嘻嘻打闹,江南有些急了,狠狠推他:“薄南风,你放开我,否则我真生气了。”
她挣扎得太激烈,用薄南风的话讲跟贞洁烈女似的,他便不得不放开。
拉上她:“翻脸不认人!走,上车。”
吃饱了就会犯困,由其此刻坐在车里。本来就很暖和,彼时窗外的阳光又打进来,照在人身上,睁不开眼,整个人也就变得懒洋洋的。
江南偏过头看了薄南风一眼,他戴着太阳镜静静开车,摭去妩媚生花的一双眼,就只看到一个尖锐凌厉的下巴,线条美好。困意席卷,再多的美好也不及小瞌一会儿。有人说上帝是个女孩儿,江南想,周公一定是个帅哥,有无法抵挡的魅惑。眼皮打架,撑了两撑,对他说:“我先睡一会儿,到家了叫我。”
薄南风“嗯”了声,伸手拿过自己的风衣外套给她盖到身上。
自言自语:“还真娶了个猪。”
江南头一歪,届时便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好,沐浴在阳光里,就如同躺在自家那张温暖的大床上。亦是午后时分,窗帘没有拉上,倾城日光照进来,洒了一身。又是闲散无事的下午,所以睡起来肆无忌惮,整个人放松进骨子里,睡得也是里里外外的舒心。
离正扬中午碍于江南在场,几乎和薄南风什么都没有谈。薄南风那意思明摆着是不想江南知道那些揪心的事,他自己也不想。
于是,那一顿饭吃过之后,抑郁得不到舒展,心里就一直压着火。整个人看上去便格外阴冷狂燥,极少在离正扬身上看到的不良情绪。
偏偏驾车的时候又接到管家的电话。说他此刻和离夫人在酒店,去公司找不到他,听说人在酒店,过去后也扑了空,离老夫人便让管家打电话问一问,他此刻在哪里。
离正扬字句简单:“外面,告诉我妈,我两三分钟就过去。”
本来下午没打算去酒店,不过跟离老夫人周旋,明知道难缠,却只能硬着头皮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夫人记仇,新仇不了一旦变成旧怨她容易连本带利的讨。这是离正扬跟离老夫人对峙许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教训。
经理等一连几个高层就聚集在酒店的大厅里。
其中一个人恭敬的说:“老夫人,您还是到宴会厅里坐吧,或者去离总的办公室,这里人多吵杂得很,不利于你休息。”
沙发上坐着一位端庄的妇人,保养极好,白皙的皮肤即便上了年纪也未见出多少松弛,反倒紧俏得好似四十几岁的妇女。一身装扮显贵奢华,偏偏脸上洋溢的笑容温和,一下便将气势融合到最佳。此人正是离正扬的母亲,看样子,说是他的姐姐也有人信。
对那个经理点了点头:“不碍事,我在这里等一等正扬好了。你们不用陪在这里,都去忙吧。”
管家便示意那一干人散去。
几个人下去前有模有样的客套说:“老夫人,您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先去工作了。”
退下去之前让人上来茶水,一切周到得无微不至。
丛瑶和另外一个服务生挤在楼上的转角处,眼望下面的阵仗。
“那个人就是离总的妈妈?”丛瑶指了下中间气势端庄的妇人,好奇又不可思议。
另一个服务生对她说:“可不是,离总的妈妈,真漂亮,还年轻高贵,一看就是豪门里走出来的,里里外外透出优雅。不过这只是表象,其实这个老夫人是个活宝,整咱们离总可有一套呢。咱们离总很怕老夫人的。”
正说着,离正扬已经从外面进来。钥匙扔给别人,让帮着他去停车。然后抬手开始按眉角,似乎见自己的妈妈是件伤神又头疼的事。
丛瑶每次见离正扬,都是那种稳重又绅士的模样。再看这一幕,“噗嗤”笑起来。
另一个女人便在边上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离总绝对怕他妈妈。”
拉了拉她:“走啦走啦,去工作,让人抓到不好。”
丛瑶再看了一眼,脸上笑意洋溢得很大,像朵太阳花似的,跟着同事去忙了。
离正扬站到跟前,俯首看向老夫人,不情愿的缘故,声音微许拉长:“妈,你怎么这个时间找到这里来了,我手头上还有好多事呢。”
离老夫人之前对一群员工眉目中有笑,见到自己的儿子反倒不笑了。
板着脸:“怎么?你很不愿意见到我?”
离正扬嘴硬:“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说我不愿意见到你了。我要是没工作,天天在您前眼晃悠。”
离老夫人轻轻的哼了声:“说谎也不知道打草稿,骗你自己的妈妈上瘾是不是?既然那么愿意见到我,而不是有意躲着我,你大半个月不回家是什么意思?药也不给你爸送了,让手下人去送。离家上上下下人多着呢,你要是不愿意给你爸拿药就明着说,我们干嘛非得指望你呢。”
不高兴起来,说话又开始阴阳怪气:“谁不知道你离总忙啊,每天日理万机的,饭没时间吃,女朋友没时间谈……”
离正扬马上服软求饶:“行行行,妈,我求您别说了,您要再说下去,我都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