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耙子道,“你们已经是困兽之斗,本将军只要在发动一次冲击,你的这点人就一个也活不成,何苦作这样的无谓死伤”
凌丹冷笑道,“你大可一试”
张耙子脸色一沉,“你就算不替你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身后的兄弟想想吧,他们不一定都要死”
凌丹不想听他的离间之语,大喝道,“生死有命,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回头,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我们投降,做梦,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着凌丹长枪一扫,退回众匪处。
张耙子气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太狂了,狂得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碎尸万段,他冲着凌丹离去的身影喊道,“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一打马头,回到军中。
张耙子挥挥手,只见令旗一摇,顿时战鼓隆隆,五百骑兵正徐徐而出,这是张耙子最后的杀手锏。
凌丹见状也自知不好,扭头对着众人一一点头,众人立刻会意,一齐缓缓地移动着步子。
陆飞不顾赵府下人的阻拦,一行三人直接就来到有宁王那阵阵浑厚笑声的后厅。
后厅内赵郡马与云霄正在陪宁王闲聊,陆飞的突然出现让宁王脸色一变,这是非请莫入的郡马府,更有宁王在此,这个芝麻官也太放肆了。
宁王道,“县太爷也这么不懂规矩?”
赵郡马忙站起来一指跟在陆飞身后的家丁,“怎么不通报一声”
那家丁躬着腰为难结巴着,“这……这……”
陆飞冲厅内三人一拱手,“不怪他,是我有急事来不及等他通报,冒失之处,还请宁王,郡马见谅”
云霄冲陆飞一个微笑,解围道,“陆大人突然来访,必是有要事,父王您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一旁的芸娘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她从云霄郡主那漫不经心的对陆飞一笑中,似乎有一种像是在阴雨连绵后见到阳光,抑郁寡欢之时解开心结的喜悦,芸娘有些不安。
赵郡马对家丁不悦的挥挥手。
宁王一指厅内的座椅,道,“既然来了,那就坐吧,有什么急事?”
“上茶”云霄喊着。
陆飞没坐,拱手道,“宁王,您快避一避吧,赵耙子他,他造反了”
“扑,咳……咳,谁?谁造反?”赵郡马被一口茶给呛得连连咳嗽,抹着衣服上洒落的茶水惊道。
赵郡马说完又慌张的对宁王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们……”他一时情急,想说张耙子是不是知道了郡马暗中串联朝臣弹劾他的事从而挺而走险,这也在情理之中。
宁王咳嗽一声打断了郡马的话,对陆飞道,“宿松县,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怎么知道他造反了,据本王所知,张参将刚刚自九江府平乱归来,长途奔袭人困马乏,这会应该回营休整了吧”
陆飞不好当面指责宁王出的主意没能牵制住张耙子,一脸焦急的在厅内来回走着,“哪儿啊,我这县太爷要不是腿脚跑得快,早就成了张耙子叛军的刀下亡魂了”
宁王沉声道,“当真?”
陆飞道,“当着宁王的面,我这小知县哪敢胡说,现在张耙子就带着人在座山下乱杀无辜,把我这些天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招安来的人,杀得是血流成河,我和他理论几句,他就连我这朝廷命官都要杀,这不,没地逃,就来郡马府避难来了,宁王,您可得为我说句公道话,拿个主意啊”
听到这,宁王哼哼一笑,别人听不出来,可他宁王是听出来了,陆飞这是在怪他没把事办利索,大军围剿座山,让陆飞的招安计划功亏一篑,不过张耙子这样做那绝对是宁王不想看到的,也更是他没有料想到的,派去监视张耙子的两名武士回来说大军自姜家庄归来后,便径直回军营休整去了。
宁王道,“哦,是这么回事,这么说张将军是在剿匪,份内之事,怎么你说成是造反”
陆飞摆摆手道,“可是这些人已经归顺朝廷,不再是匪了,也就谈不上剿杀,他杀的是皇帝的子民”
宁王站起来道,“恩,你说的虽然牵强但也有些道理,不过他为什么要杀你?这让本王难以理解”
陆飞一拍手,“可不是嘛,我也没招他呀,不过就是在对待座山是招安还是剿灭的问题上意思不同,但也用不着下死手呀,刚才那架式你是没看着,哎哟,想起来我都后怕”
云霄忙一脸关切地问着,“你没受伤吧?”话是脱口而出,说的突然,见大家都在看着她,她忙又加了句,“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可是宿松县最大的损失了”
陆飞冲云霄行了一礼,“托宁王的福,有惊无险,谢郡主关心”
两人对视一瞬,一切尽在不言中。
芸娘在边上看得分明,不动声色地在心底里叹息着。
这时云霄也注意到了陆飞身后的芸娘,“这位就是宋大人的千金,芸娘小姐吧?”
芸娘忙到厅中,对着宁王和郡主还有郡马大大方方的各施了一礼,“芸娘有礼了”
云霄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她,还真是名不虚传,论模样气场那都是万里挑一的,怪不得陆飞会将她一直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