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承恩侯顺着气,又道:“姐姐在顾虑什么?吕家忠心皇上,忠于司马氏皇族,皇上也是臣的外甥,四皇子也是姓司马,臣发誓绝不谋司马氏一族的江山,不然就让臣不得……”
承恩侯的誓言还没有说完,太后便打断了,“好了,说什么话,你是哀家的弟弟,哀家能不相信你吗。”
“那还请姐姐立四皇子为储。”承恩侯跪了下来。
太后叹息了一声,“你这是在逼哀家啊。”
“臣不敢,臣只是为太后,为四皇子,为吕氏一族着想。皇上始终对吕氏一族提防着,并不亲吕氏一族,却亲着傅氏和孙氏,甚至连牛家那种寒门小户的,都入了皇上的眼。若是皇上有心,早就立玉娇为后了,不然也不会让玉娇等这么多年。廖氏已废,可皇上却没有立玉娇为后之心,如今中宫之位空着,玉娇贵为皇贵妃,然皇上却把后宫之权交给傅贵妃和贤妃,都不愿意交给玉娇。姐姐,玉娇是您一手带大的,你就不疼她吗。”
承恩侯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激动的人都些颤抖,仿佛真的很为女儿不值,很心疼女儿,为女儿不平着。
太后想到了皇贵妃,当下疲倦的表示:“罢了罢了,哀家听你的,立四皇子为储,哀家无法让玉娇为皇后,但还是可以保证她成为太后的。”
听太后松口了,承恩侯一喜,“臣叩谢太后。”
太后又是一顿,看向承恩侯,“哀家答应了你,但你也要答应哀家,绝不能对皇上下手。哀家与皇上关系不睦,可皇上总是哀家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若是老天收了他,哀家没有话说,但绝不希望别人杀了他,更不希望下手的人是你,明白吗?”
承恩侯顿了一下,手紧了紧,他确实另有打算的,现在听太后这么一说,当下回应道:“姐姐放心,皇上也是臣弟的嫡亲外甥,臣弟绝不会对皇上下手,吕家也不会。”
“那就好。”太后松了口气,她就怕承恩侯背后动手脚了,说完朝着承恩侯摆了摆手,“回去吧,盯紧傅氏和孙氏,立四皇子为储之事,你安排。”
承恩侯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府里,便召着次子吕承丰谈。
“父亲,太后真答应立四皇子为储君了吗?”吕承丰眼睛一亮,见承恩侯点了点头,整个人激动的很,四皇子成为储君,日后便是皇上,而他将是皇上的生父,他能不激动吗。而且一旦立了储君,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只要四皇子不犯大错,就是皇上醒了,也不可能废之。吕丰承喜上眉梢,一时间有些春风得意之感,脸上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
承恩侯也高兴,只是没有儿子那么喜悦言于表,想了想道:“为父记得北夷国有一种药,让人一直昏睡不醒的,你即刻飞鸽传书,让他们送来,要快。”
“父亲是想?”
“绝不能让皇上醒来。”承恩侯沉声道,目光阴鸷着,之前是有打算趁此灭了司马景的,但太后之言,他也只有先让司马景暂时昏睡下去。
“只有皇上不醒,四皇子才能坐稳储君之位。”吕承丰朝着承恩侯道,“父亲,此计妙啊,儿子即刻去办。”
“嗯,要快。”
吕承丰走到了门口,又顿了一下,“父亲,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将……”说着,便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皇上死了,那不更一劳永逸了。
“他暂时不能死。”承恩侯道,不希望司马景死,但他也绝不会让司马景醒过来。
承恩侯目光了远,黑沉沉的眸光里野心勃勃,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