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奎因的《x的悲剧》给了她灵感,而岩本海前段时间在咖啡馆内跟人提及她姐姐时的不屑一顾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水桥幸子就在自己的眼镜盒中装上了凶器,等待那个杀死岩本海的机会,并准备在岩本海来买咖啡时,将软木塞卷在钱币中递给他,完成她的复仇。
这一天,岩本海终于来了,但他也没有向这位服务生购买什么东西,而是直奔洗手间,并在里头呆了好一会儿。
水桥幸子坐立不安,借口来到洗手间想观察一下情况,但谁知就是这么一看,她就见到了死亡的岩本海。
而更叫她震惊的是,她那装着凶器的眼镜盒不见了!而最后杀死岩本海的,却正是她原本放在眼镜盒中的软木塞!
是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了转折——
不可思议的“第三人”出现了!
那人拿走了她准备好的凶器,用她准备好的方式杀死了岩本海,但她却全不知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凶器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事情在这里陷入了死胡同。
无论是对原本决心杀人的“凶手”水桥幸子来说,还是对警方与侦探来说都是这样。
而直到鉴定科的人来到后,他们也没从水桥幸子以外的人身上检测出什么东西,软木塞上也没有找出任何人的指纹,甚至于那个不知所踪的眼镜盒——它也是真的不知所踪了!
没有眼镜盒,更没有其他容器、手套等决定性证物,于是众人僵持一小时后,此次案件最终只能因缺少证据而无疾而终。
水桥幸子因杀人未遂(?)而被警方暂时拘下,但因为杀人的到底不是她,所以后续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离开前,工藤新一不由露出挫败神色,忍不住再次用审视探究的目光看向那位最有杀人机会却又最不可能成功的人,白兰。
他神色有些凝重,说道“白兰先生,是我的错觉吗?你似乎每次都非常巧合地出现在这种奇怪的案件旁?”
工藤新一怀疑白兰,因为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剩下的答案无论再怎样不可思议,都是真相。
但工藤却又实在无法确定白兰的嫌疑,因为白兰身上太干净了,太正常了,而他的身体情况也让他完全没有犯案的条件,以致于令工藤新一对他的怀疑简直像是小人之心、像是他不满这个社会派推理家的妄自揣度。
白兰微微笑道“哪里奇怪了?小侦探,难道所有你无法破解的案件,就是奇怪的案件吗?”
工藤新一被噎住了。
“真相只有一个,”工藤憋着气的声音,在白兰耳中就像是小孩子不服输不服气的抗议,“真相是不会被埋没的!”
白兰淡然道“但揭露真相人的不一定是你。”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不是我又怎么样?”他坚定道,“总会有人令真相大白的!”
所以重点是“真相”而不是“我找出的真相”吗?
白兰侧头,新奇看这少年一眼,在此刻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小侦探,你是真的很可爱啊……不过我该走了。”白兰摇头,笑着离开,“再见了,小侦探,你的推理秀很有趣,我其实是很钦佩你的能力的。只不过有些东西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所以你才无法得到答案……此非战之罪,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哦……”
工藤新一神色一凛,忍不住在这一刻伸手抓住白兰的手臂“等等?白兰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你知道真凶是谁?!”
白兰侧头看着工藤新一,突然心念一动,生出了一个极恶趣味的想法。
“工藤侦探,你总是觉得我屡屡出现在奇怪的案件旁,十分可疑,对不对?不要掩饰,你不擅长这个——无论是上次川岛的案子也好,还是这次岩本的案子也好,你其实最怀疑的人都是我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白兰声音幽冷,紫罗兰色的眼里闪烁着晦暗的神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每一次都出现得这样及时、这样恰到好处?”
工藤新一瞳孔紧缩,在这一刻被白兰的神色震住了。
“什么……你——”
在这个小侦探的脑补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滑落前,白兰及时为他“指明前路”。
“那是因为我在追查一个巨大而恐怖的组织——”白兰声音低沉,“一个如同人类社会的肿瘤一样的存在,一群乌鸦一样的人!而在他们手上,有着你想都想不到的不可思议的神奇之物!小侦探啊,克制你的好奇心,不要探寻你不该探寻的东西,不要追寻不可思议之物的光,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白兰低笑着,杵着手杖离开,但没两步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