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我回来了。”邢天航低咳了两声说。
“邢公子休假结束了?”林莫言在那头语带嘲讽,“我以为你会一直这么任性下去!”
“抱歉。是什么紧急的事?”
“不紧急不敢随意打扰你邢大公子!”
林莫言仍是一身怨气,“自贸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标书还没发,但据说已经有十八家中外同行都表示有浓厚兴趣,连荷兰的米歇尔都亲自带队参加!天航,我已在公司驻守三日三夜,连回家洗个澡都没空!连沈年他们一起个个人仰马翻,你邢大公子却抱着美人逍遥自在!”
“莫言,我明日就回公司。”
“回公司就算了,但你也可以力尽所能!自贸区管委会是双主任制,一个是柏靳文,另一个是谁,别人不晓得,你总是晓得的。天航,兄弟们在拼命,你不用拼,但至少也给我们开条路吧!”
邢天航并没有接话。
自贸区是全国试点项目,其意义和当初邓爷爷画的那个圈差不多。中央不仅派了当地司法的第一尊神柏靳文,更请了从事外事工作多年,于国际上人脉极广的邢何也坐镇自贸区的招商引资。
“莫言,路是靠自己开出来的,我会和兄弟们一起。”邢天航沉着嗓子说,遂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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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房出来,他看到林轻语仍在忙碌,卧室里被她摊满了十几个箱子,连脚都踩不进去。
“不用这么勤快,先睡吧,明日起来再收拾不迟。”邢天航倚在门口说。
林轻语也不晓得听见没,小小的身子仍在那许多大行李箱中钻进钻出,感觉她自己也能被装进去。
邢天航又说了一次,她依旧置若罔闻。邢天航也随她去,自己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出来时,他头发半湿,素白的俊颜因热气而微微泛红,连带沉静冷漠褪去,多了些撩人的性感。
盛世美颜林轻语竟视若不见,她已把所有的箱子都翻了底朝天,然后失魂落魄地坐在一堆行李中,面色苍白,像见了鬼。
“天航哥哥,八音盒呢?八音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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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把它弄丢了。”林轻语急红了眼睛,像没头苍蝇说:“我绝对是放在随身小包里的,飞机上还还摸了好几次!可……可现在却没了!
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绝对不可能托运的,是不是?但小包里没有,连箱子里也没有!不行,我得去机场找找,现在就去!”
她跳起来就往外冲,被邢天航拽住。
“别找了,我把它扔了。”他淡淡说。
林轻语愣愣地看了他三秒,傻乎乎地笑了笑,“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它扔了。那是个不吉利的东西。”邢天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扔一张旧报纸。
“你骗人。”林轻语喃喃说。
“没有。”
“你有病啊!”她冲着他吼,声音一下拔高,尖锐到刺耳。
“那个不是普通的八音盒,它可以让时光倒流!可以让你不再被催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她怒不可遏,简直气歪了嘴,“你凭什么扔了它!那是我的!”
“你送给柏凌了,柏凌死了,理该由我继承。”他波澜不惊说。
“柏凌姐没死!我也不管继不继承的那套!邢天航,你是真的脑子坏了是不是?还是你觉得有好日子不想要!”林轻语急起来,跳脚大骂,“它是个宝贝!能改变我们的命运!”
“它改变不了命运!时光倒流改变不了命运!”邢天航低沉的声音立刻盖过了林轻语的尖利虚张,将她打垮下来。
他搂住她,望着她通红的眼睛直直说道:“现在的这个世界,就是未来的我们肆意改变而造成的恶果,难道你还没有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