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先将盛着鲜血的碗放到一边,然后拿出一块灵骨,开始制作存取骨雕。在分割的时候,利用灵魂之力将血液融入骨雕之中。骨雕逐渐成形,白色的戒指上,几条血丝交织盘旋,淡蓝色的光芒中带着几点猩红,缓缓流转,甚是妖异。
安亦试了试,发现她的意识虽然能够进入空间,却无法使用它。她于是将两枚骨戒戴在金毛手上,让他试用一下。
金毛在安亦的指导下,将地上一枚石子收进空间,然后又取了出来。来回几次之后,安亦终于确定实验成功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将来可以为任何生命体制作空间骨雕。
金毛两眼闪亮,像是发现什么新事物一般,对着各种东西存存取取,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一会,他突然兴奋地盯着安亦,快速对她激活了“存”字诀……结果,安亦依然坐得四平八稳,而金毛刚到手的骨戒却碎成了渣渣。
金毛:……
安亦:……
金毛又露出他的招牌表情:怎么会这样?!
安亦:想把她收进去,真是花样作死。
“嗷呜。”金毛连忙凑过去,用他那颗毛头在安亦身上蹭来蹭去:安安,再给我做一对
安亦:呵呵,哪边凉快哪边去。
金毛:(t□t)
晾了他几天后,安亦最终还是在金毛每天泪眼控诉下,重新给他制作了一对存取骨戒,并勒令他不许再随便存东西(特别是高级生物——比如她,绝对不能收)!
金毛连连点头,保证听话,心里却在郁闷,为嘛不能把安亦收进去?那样就能把她带在身上,随存随取了!
忙了几天,安亦抽空留意了一下工厂那边的动静。
弥洛斯依然按部就班地操练士兵,似乎并没有太过关注工厂的调查工作。但他们外出训练的时间减少了,主动来找他们麻烦的野兽却增加了。
频繁的野兽攻击,让营地处于高度警戒状态,其他调查员和研究者每天心惊胆战,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琴琳觉得弥洛斯这段时间十分反常,四处撩-拨兽群,让士兵们随时准备迎接战斗,几乎不给他们喘息的空隙。与之前的训练强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琴琳提出建议:“弥洛斯少将,你是否考虑将训练节奏放缓一下?这样下去,不光士兵们受不了,其他研究人员也受不了。”
弥洛斯面无表情道:“若想激发进化,就得挑战极限。一点点增加训练难度,是我一开始就制定的计划。”
“那么,”琴琳继续道,“你可以想办法转移训练地点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将整座营地置于险地。”
“你认为我是故意的?”弥洛斯面色冷凝。
“难道不是吗?”安达苏卡明明向他透露了工厂的信息,他不但隐而不报,还利用野兽妨碍调查员的正常工作。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虽然他的人品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是“理直气壮”四个字他玩地炉火纯青,就算知道他别有用心,他也能让对方无言以对,“这种高强度训练的效果,你不是已经见到了?短短半个月,就有十个人成为进化者。直面死亡的危险和压力,才是最能激发潜能的因素。”
琴琳默然无语,某人对外的形象实在太过光辉,让人无法质疑。而且这半个月,她确实亲眼见证了士兵们的变化,几乎每天都有一个新的进化者出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弥洛斯说完这句话,不再理会琴琳,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琴琳愣愣地看着他离开,过了片刻,她突然想到,训练强度与转移训练地点有什么冲突吗?!
弥洛斯走进帐篷,取下耳朵上的【你来】,放在手心,沉默地看着。
【你来】扭了扭身体,被看得有些羞涩,悄悄给它的好机油【我往】发去信息:我觉得我的饲主对我有意思!
十几秒后,【我往】回了三个字:想太多。
【你来】:……不爱你了,魂淡。
弥洛斯想联系安亦,但另外那只骷髅尺蛙在金毛手上,就算联系了,估计也会被金毛给屏蔽。
浪费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只对【你来】轻唤了一声:“安亦……”
金毛的耳朵震动了几下,毫不意外地听到某只雄性的声音。正准备直接无视,却见安亦突然抬头看向他。
金毛移开视线,吹着口哨背手望天。
安亦:小样,还学会装傻了。
安亦一直在留意弥洛斯那边的情况,自然知道弥洛斯正在联系她。
不过,她暂时并没打算回复。自那天从营地离开后,她对弥洛斯的关系定位,就有了细微的变化。
她将金毛当作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可以常伴左右的家人。而弥洛斯,做朋友有顾虑,做恋人不和谐,实在要有一个定义的话,应该就是那种平时不见面、见面就双修、修完就走人的“炮-友”。(弥洛斯:作为男主,还能有一点尊严吗?)
安亦如今的感情简单纯粹,不受荷尔蒙和神经递质以及各种生理因素的影响,全部来自灵魂的触动和对生命的理解。所以,她有时候可以干脆直接的做出选择,不会被其他外物所束缚。她将弥洛斯当作另一种意义上的“□□”,合则在,不合则散。他们的关系,完全取决于人类对其他生物的态度和立场。她不可能帮着人类践踏这个星球,弥洛斯也不可能为了她而背弃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