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怪他了。
原本以为,只是疯狂的嫉妒心在作祟。
我甚至,误以为他是个很残忍的人。
可残忍的那一个,究竟是谁……
我颤抖着,缓缓伸出手,轻轻触摸灵牌上的名字——叶念雪。
怪不得,这个漂亮的女孩跟叶念深长得这么相像。
他们是骨肉至亲啊。
爱女叶念雪,永垂不朽。
简单的几个字,却在我胸口上刻下一道疤痕。
深深浅浅,长长短短。
深呼吸,深呼吸,泪水还是拼命往下掉。
为这个年纪轻轻就逝去的生命。
为叶念深心里的苦,为他破碎的泪光……
我抖着手,拿出两个麻薯,放在灵牌前,“你好小雪,第一次见面……”
数年以后,听叶念深说起他们兄妹名字的由来。
他说,他们出生那天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雪。
他妈妈半夜羊水破了,雪积得很厚,无法开车,是他爸爸将他妈妈背到的医院,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一脚深一脚浅。
“辛苦了老婆,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斜吹的风雪扑打在脸上,特别疼。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他妈妈几乎是当场生产,生下一对儿龙凤胎。
哥哥叫叶念深,妹妹叫叶念雪。
深雪。
……
那天,我浑浑噩噩地从纪念堂里出来,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知道该不该对叶念深表示,我已经知道了念雪的存在。
假如告诉了他,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我摇头,一下下缓慢地摇头。
还是算了吧。
不要去揭穿他。
等他哪天想通了,会主动告诉我的。
不过,他欺骗我的行为,我还是无法原谅。
我坐上公交回来,婆婆以为我是下班儿了,也没多问,让我帮着蒸馒头。
农村出来的,作为三个孩子里的老大,蒸馒头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上次我蒸过一回,蒸出来的馒头又大又暄,婆婆吃了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我揉好面,加了发酵粉,放在专门的泥盆儿里,用盖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