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阿斯顿马丁上,有个人也正在回头看她。
那是位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老人,
脸上戴着面具,正坐在苗诗诗旁边。
苗欣视线与他对上,心神一晃,
方向盘竟猛地打偏,差点把“捷达车”开到旁边护栏杆上去,
她赶紧踩下刹车,
大汗淋漓地趴伏在方向盘上。
华国不是米国,不会有人天天过万圣节,
在这个传统的礼仪大邦,
白天戴着面具在外面跑来跑去,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可吓到苗欣的,
并非老人戴面具这一反常举动,
而是,
老人脸上那副面具本身。
苗欣对那副面具太熟悉了,
熟悉到,面具彩绘的每一根线条,都深深烙在了脑子里。
没错,
妈妈的面具,
那是苗欣所有噩梦的开始,
也是她这一生,最难以跨越的羁绊。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
苗荣光活蹦乱跳,
苗欣从未把这个父亲当回事儿,
在她眼里,苗荣光跟大街上任何一个路人都没区别。
可是妈妈白若卉,
这个人物、称呼、姓名,对于苗欣都很抽象的人,
苗欣却不受控制地把她埋在了心里。
可能潜意识里不愿承认自己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
所以哪怕外婆对厉麻麻他们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苗欣却依然因为外婆是妈妈的妈妈,愿意给外婆留一次解释的机会。
这种恋母情结来得莫名其妙,
却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变得耿耿于怀。
苗欣在方向盘上足足趴了五分钟,
才坐直身体,拉开储物箱。
只见,
储物箱中静静躺着一副做工精致、色彩艳丽的面具,
苗欣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