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让他好好养病,现在孙大叔那边人手不足,我还打算让裴庆尽快复职。”
“又是去逛街吗?”
“你脑子里只有玩,殿下明显是有事要做,明日你可要好好跟着殿下。”裴庆道。
齐王道:“前些日子登州发生了灭门惨案,遇害人的家族天天在北街哭喊,咱们明天去看看情况吧。”
第二日,少年穿着整整齐齐,跟着齐王去北街微服私访。
相比南大街,北街要小很多,这里大多住着穷苦百姓。
这些穷苦百姓靠着给别人做短工过活,没活的时候,他们会聚集在北街一角,花几文钱,请个书生写个牌子:短工十文。
这一般是身无长技的,去了别人家里,只能做些粗糙劳动。
稍微有些技能的,会写上木工瓦工,酬劳要高一点,但也仅仅是一天二三十文。
这些人聚集在此,每当有人路过,就蜂拥围至。
京城里也有这种地方,所以少年倒也不惊讶。
“富贵公子?您是要拙工啊还是巧工?”
“我们不要雇工,我们打听一个事儿,这个要多少钱?”
这些穷苦百姓不像那些达官贵人斤斤计较,倒是开朗一笑:“看你要打听什么事了,要是众所周知的,我们也就是也就是费费口舌,还要什么钱,要是谁都不知道的,家长里短,嚼人口舌,你给我们钱叫我们说,我们也不会说。”
“小公子,你打听什么事?”
“就是街角那家,为什么天天挂着白布哭喊?”
大伙儿都脸上一冷,阴着脸道:“小公子这事你还是别打听了。”
“为何?”
“这几天官府的人来过,这件事都不让说了。小公子看你初生牛犊,你可别惹上是非。”
“我就是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
齐王道:“给各位乡亲添乱了,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你们要是谁口渴了,可以去对面茶楼坐坐。”
绯衣少年和齐王在茶楼二楼做了小半个时辰,那些人终于耐不住,齐刷刷来了。
均是义愤填庸模样:“我们也看出来了,您可能是个哪里的大官微服私访,这件事也太气人了,我们哥几个豁出去了,不就是吃几天牢饭么。我们得说出来。”
“不着急慢慢说。”
“那门前挂着白布的,是给人灭了满门的。大约半年之前,登州有个豪门大户给自己的小姐选婿。奈何这小姐眼光极高,非要挑一个登州城数一数二的俊俏书生,豪门大户倒也由着她来,便不动声色,宴请了全城适龄的书生。
这宴席上,小姐就看上了一位王姓书生。豪门也知这王生家世代为官,也是门当户对,不过不凑巧,这王生已经订过亲了。
订亲的这家原也有一官半职的,李家,不过后来不得志,家道中落。虽然如此,王生想娶的依然是这位。豪门小姐三番五次派人催促,软硬兼施,还是不能拆散他们。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豪门小姐有个远房舅舅,半官半痞,他不乐意了,非说李家不识好歹,要给他颜色看看,结果,不出三天,就出了这事。李家一家十三口,全都命丧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