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桑无渊拉开书房的门,又陡然想起什么,回头:“薄觅姑娘答应本王的,要送薄府的藏画给本王欣赏,可安排人明日送到王府。薄侍郎放心,欣赏完,本王会完璧归赵。”
说完,也不等薄觅和薄远志回应,就出了书房,走进苍茫夜色里。
薄霜以帕子掩好口鼻,拾步跟了上去。
书房里,薄远志回过神,皱眉问薄觅:“藏画是怎么回事?”
薄觅咬唇不做声。
毕竟薄霜今日这般疯狂,也是因她当日将其推下悬崖所致,虽然她父亲方才站在了她这边,但引起这么大的纠复,保不准事后要责罚于她。
所以,更不敢说昨日设计薄霜被掳的事,不敢说还骗了桑无渊前去,就连自己被桑无渊喂了毒她也不敢说。
邝氏知道这些,见薄觅如此,心中了然,遂朝薄远志怒道:“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觅儿的手还要不要了?”
说完,又骂丁香:“你还跟个石桩一样杵在这里做什么?眼睛瞎了吗?小姐的手都这样了,就不知道去找大夫?”
丁香吓得赶紧跑开。
薄远志没再说什么,脸色很不好地走到太师椅边坐下,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马车上,薄霜跟桑无渊又是谁都没开口说话。
一路无言回了四王府。
已经很晚了,薄霜以为桑无渊会直接回去他的麓园,没想到他也跟她到了静园。
静园里,张婆子跟琳琅正在院门口张望着,见到薄霜毫发无伤地回来,自是欢喜,可看到桑无渊也在边上,便也不敢太表露出来。
“婆婆怎么也还没睡?”问完,薄霜就觉得自己是在废话。
自然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没睡。
桑无渊说送她到外面去死,她们两个怎么可能睡得着?
“没事了,你们两个去睡吧。”
既然桑无渊跟过来了,她正好有点话要跟他说。
忽然又想起什么:“夜里没吃没事吧?婆婆还好吧?”
“吃了吃了,”两人双双回道,“厨房后来来人,让我们去拿吃食了。”
薄霜怔了怔,有些意外。
又听到张婆子说:“不过,姑娘的我们没拿,因为厨房的人说,红昭姑娘另外给姑娘准备了吃食。”
红昭另外准备了?
薄霜看了一眼已经拾步进屋的桑无渊,没做声。
随后也进了屋。
见桑无渊在里面,张婆子跟琳琅便没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