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倩吓得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薄霜便又再逼近一步:“原本我想着,这么多人,给你留着点脸,但你非要把脸不要,非要造次,我就没办法了。”
边说,边一把夺过顾倩手里的那枚被踩变形的发簪。
然后,垂目看了看,唇角冷冷一勾。
“怎么说,你父亲也是礼部侍郎,母亲也是名门之后,怎么?外祖母留给母亲的传家宝竟是一只粗制滥造、连漆都会掉的地摊货?”
顾倩脸色一白。
没想到竟被她识破。
斜眼瞪了一记边上的婢女夏葵。
都是她,是她阻止了她用头上的那枚上好的发簪,说,踩坏太可惜了,然后拔了自己头上的给她,让她踩。
一个下人的发簪,自然粗制滥造。
现在好了,穿帮了。
“我外祖母就是留了这么一枚发簪给我母亲,怎么了?不行吗?是谁说传承就必须是贵重的?我我祖父还留给我父亲一个豁了口的碗呢。”顾倩梗着脖子道。
有些围观的平民百姓纷纷赞成顾倩所说。
的确,传承重在意义,而不是价格。
哪怕是一根针,只要是家人所传,那也是宝贵之物。
见有人站在自己这边,顾倩甚是得意,更是理直气壮。
薄霜却不以为意。
“行,既然你这般不知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薄霜眸光一敛,伸手将顾倩往自己面前一拽,一脚踩在她鞋尖上。
顾倩吃痛叫唤,本能地想把脚拔出。
不料,鞋尖被薄霜踩得死死的,她拔出的只有自己的脚。
空鞋子在薄霜的脚下。
薄霜又用同样的方法弄掉了她的另一只鞋子。
她反抗,可她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根本反抗不了,明明身高差不多,可在她的手下,她弱得跟个待宰的羔羊一样。
薄霜松手,顾倩踉退了好几步。
“你脱我鞋子做什么?”顾倩恼怒。
好在她还穿着袜子,不然赤足露在世人面前,那她以后就别想嫁人了。
月盈的规矩,女子的脚,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
薄霜没有理她,垂目将两只绣花鞋踢着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