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监督两个词,听得桑无渊有些刺耳。
明明是为了保护她。
狼心狗肺的东西。
遂也没好气道:“你们两人的报告怎么可能都一样?你回王府后,他还盯着你吗?他只是你出门,跟着你吧?还有,你的任何事,他都知道吗?你来月事,他也知道吗?”
薄霜惊愕:“王爷竟然连我来月事也知道?”
竟然连她来大姨妈都知道!
“你也太可怕了,但凡是个正常人,也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来。”她学着他的话,回击他道。
桑无渊汗。
“本王只是打个比方!本王的意思,并非你所有事,石磊都知道。还比如,刚刚你说的商别离跟什么小的事,他不也不知道。”
薄霜被说得哑了口。
别过脸去不理他。
想起了他回空白信纸的事情,又理直气壮地转过头:“我那至少还回了一行字呢,比有的人一字没有,回张白纸强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的人还真是双标得很。”
桑无渊:“”
默了一瞬,他便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本王那是行军途中,没有笔墨,不方便,又恐不回,你们会担心,这才不得不回张白纸。你不是也猜到原因了吗?不是还寄了螺黛给本王?怎么现在成了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薄霜轻嗤。
我信你的邪!
却也不想再跟他争辩。
她发现,她跟这个阴晴不定、幼稚至极的男人,想要亲切友好地交谈很难。
每次最后都会不欢而散。
一时间两人又都不做声,屋里静谧得厉害。
最终还是薄霜先开了口,因为她见这个男人大有跟她比着坐下去,看谁先沉不住的架势。
“这夜也有些深了,明日画坊还得比赛,王爷要不,回去休息?一会儿蝶舞回来,看到也不好。”
“蝶舞看到有何不好?她不是最想看到本王吗?而且,你不是最喜欢给本王与蝶舞制造机会吗?”桑无渊望进她的眼睛,灼灼相问。
“不是,我是怕她误会。”薄霜解释。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她就发现桑无渊的脸瞬间欺寒若霜。
并突然扬臂,大力将手里的螺黛扔砸在桌子上,噌的站起。
薄霜吓了一跳。
螺黛断成两截,一截落于桌上,一截溅飞,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怕她误会是吧?行,本王今日偏要让她误会误会,不仅如此,本王还要让你们全画坊的人都误会看看。”
恶狠狠丢下这么一句,桑无渊拔腿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疯了。
吓得薄霜连忙起身拉住他。
刚准备说话,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并双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