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雯挑眉:“你不怕人说你暴-政,向皇上太子弹劾你么?”。
七爷道:“我兄长如今病重,可管不得事,朝堂如今全是我说了算,至于立谁为太子,那也得看谁让我舒坦了才是”。
谢雯笑骂:“暴王!”。
七爷轻笑,他按着谢雯的肩膀:“你看看,这般样子,可喜欢?”。
谢雯扭头一看铜镜,顿时便愣了。
铜镜中人头戴银冠,冠后暗紫的流苏下垂溶于发间,双鬓丝轻垂,墨眉入鬓角,朱唇丹砂颜,瞳眸影秋光,好一个俊俏男家郎,无人说,谁识家郎是男妻?
七爷指尖撩过谢雯的侧脸,道了一声:“很俊”。
谢雯拧眉,刻意破坏气氛:“七八十年就成老树皮了”。
七爷摇头一笑。
谢雯撇他一眼,又问:“我的身份,怕是……不何时戴冠吧”。
祖制规矩,男妻不得戴冠,只能以簪或是发带束发,男妻受制也不得参与科考,不得参政,不得从军,是以谢雯才有此一问。
七爷摸过他头上的流苏,道:“我这里,没有那些规矩”。
谢雯一怔,他垂头移开眼,不说话了。
他心里,塞满了棉絮……
房间里刹时变得有些安静,直到门外有下人来报,说是霉豆腐已经从崔府拿回来了,谢雯一听,那肚子立马咕咕地叫,七爷一笑,干脆让人就在房间里摆膳。
谢雯随七爷回了王府,没两日,摄政王已有王妃的消息不胫而走,刹时惊倒了一片的人,众人纷纷猜测这摄政王妃倒地是何许人也,竟能一下便让这不食烟火的摄政王落了凡尘,为了一探究竟,不少人纷纷递上拜贴,想要一见这摄政王妃,结果……帖子全都被人原封挡下。
摄政王妃不见客。
子房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还是调到他跟前的一个叫若梅的小丫头,当故事说出来逗子房玩的,子房听着,眨了眨:“这摄政王妃就是小谢啊……原来七爷是摄政王……”他歪歪头:“摄政王好像很大?”。
若梅不确定的应着:“好像是吧”。
子房又问:“递了帖子,是不是就有人见我,然后就能跟我一起玩了?”。
若梅点头:“一把那来说是的吧”。
子房立马看向九行:“九溪,你去前头问问崔复,这几天有没有人给我递帖子呀”。
九行一愣:“老爷,你想多了,这几天并没有人给你递过帖子”。
子房一听,顿时失落:“那大家是都不想跟我玩么?”。
若梅道:“老爷,他们不给您递帖子,想来应该是不知道您,但您可以给他们递帖子,邀请他们过来玩啊?”。
子房表情一亮:“对呀!你说的对!我可以请他们来家里玩啊!家里有池子,有好多鱼!大家可以一起烤鱼吃!多好啊!”。
若梅觉得……自己好像出了个坏点子……
她求救似的看向九行,九行耸肩也是一脸无奈。
子房有了想法,咚咚咚地就朝崔南观的书房跑去,彼时崔南观的书房里正站着几个人,都是过来见他的。
自从回里京城,崔南观只是歇了两日便开始忙碌起来,阿酷也是一样,然而这两日阿酷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天亮了又出去,连林墨都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崔南观稍微好些,可是即便他人在府中,却依旧忙碌。
他忙什么子房并不知道,子房推门的时候,只敢朝立马探了头望:“南瓜……”。
书房里,众人全都看他。
崔南观问:“怎么了?”。
子房嘿嘿一笑:“我就是过来问问,我可不可以请人来家里玩呀?”。
崔南观眼底一柔,他点头:“你想请谁过来,只管去做便是,不会的,让纳兰溪帮你”。
“好!”子房一脸严肃:“那我去忙了,你也忙吧,我不吵你了!”他往回一缩,还顺手将门关上。
子房一走,房间里有人突然开口:“也许,这是个机会?”他指的是子房要请人来玩的事。
崔南观沉吟不语,他神色清冷,眼底薄凉,一点也不似方才看着子房时的那样温柔,对于这人的话,他并没有接过,只是淡淡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