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还未正式入学读书,但昔年余柯在家时,是教过他识字,且也给他讲过文章的。
余时是知道些礼数的,他知道见了贵人应当行礼便要起身给他行礼。
三爷见他年龄又小,又被打的可怜,便按住了他。
他坐在余时身侧,问了他一些问题。
他这才知道余时的姐姐是在平宁公主身边当差,也知道余时和余母之所以被打成这样也是其舅母知道他姐姐托人带了月钱回来,所以过来抢钱。
三爷知道了更具体的情况后便再想此事该如何收场,正想着就见几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那打头的丫鬟三爷也认识,知道她是二嫂身边伺候的。
魏若进宫后,兰儿本留在院子里看家,不妨老夫人那里来人说让她带着几个小丫鬟去京郊一趟。
兰儿这才知道宫中女官的家人出事了。
她带了几个小丫鬟就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三爷和她说了句话后就打发兰儿去里间照顾余母和余然了。
兰儿和众丫鬟们来了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了起来。
她们先是让跟着三爷的几个小厮将马车里的屏风拿来隔在了余母和余然的床前,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站在外间借机偷偷窥视里面的场景,也都看不到了。
自有药童拿着小药炉出去煎药,兰儿便没有再管煎药的事情。
她和丫鬟们一起将余母扶了起来,又喂她喝了两口水。
方才这里的都是男人们和乡间的妇人,竟也没人想到要给余母喂水。
余母喝了水后方觉体内舒适了一些。
她虽身子到处都疼,但还是忧心着小女儿。
兰儿见状就笑道:“保和堂的大夫正在给姑娘看,您不必担心。”
保和堂的名头很大,于余母这样的人家来说,那里面的大夫就是神医一般的存在。
她果然放心了一些。
那边保和堂的大夫已经给余然针灸玩了,余然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起来。
他收回手看了一圈,见这里不是妇人就是丫鬟,做主的人并不在这里,便迈步去了外间。
兰儿见他出去了,便又过去余然身边,想要看一看她的情况。
三爷听说余然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要喝些药,耐心养着就好了之后,就放下心来。
那大夫虽不知道安国公府家的少爷和这贫寒之家有什么干系,但他见三爷在这里就多嘴说了一句道:“其实小姑娘这病最好每隔几日去我那里针灸一次,如此不能说完全根治,但也能比现在好上不少。”
余时听说要隔三差五去针灸一次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昔年母亲曾带着妹妹去城里药堂看诊时,那家大夫也提到了针灸的事情,那家药堂还没有保和堂有名气,收费就已经很高了,更何况保和堂。
想到钱,余时的身子就佝偻了起来,浑身的精神气像被抽没了似的。
三爷将余时的表情看在眼里,但他想到这余时的姐姐既在平宁公主身边当差,那么为了平宁公主,他们家中长辈也会替余时的妹妹付了这笔药钱的。
所以他就笑着对那大夫道:“既如此,大夫不如留一张名帖给这孩子,等日后让他带着妹妹去找你。”
那大夫自是笑着应了。
余时接过帖子时表情还有些怏怏的,但他想着贵人们能帮他们解急已是一片好心,他实不该在此时哭丧着脸,便强撑着扯出了一抹笑意。
三爷看他如此做派,眼中倒闪过一丝赞赏。
他情知余时担忧的是什么,但因为此事到底关系到公主,况且二哥那里估计也要派人过来了,等那人过来再说也罢,因此并不点破。
他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门外再次传来的动静。
魏若派来的嬷嬷和李浩淼派来的人是同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