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晚走到书案边,执笔画起来,淡道:“把这个人偷出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死也行,总之不能让人察觉了。回头你去中尉署找宁大人,他那儿有买卖,老规矩,别让他知你我关系便好。”
“什么人?美人吗?”柳飘飘凑上前看。
“疯女人。”
柳飘飘抚额,“你真……是让人意外。”
凤君晚几下把画勾勒完整,淡道:“看清楚了吧。”
“嗯。”
凤君晚燃了火折子将画烧了,面色清淡道:“人很重要,不一定是真疯,还有别人也盯着她的,你别给我惹了麻烦,做得干净一些。”
“放心吧,我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闪身便没了人影。
凤君晚唇角嘲讽轻动,大步向外走去。
行宫,马场。
“皇上,这是沅西城新送来汗血马,还没驯好,性子烈着呢,皇上还是先别骑它吧。”那掌管马匹的太仆恭敬道。
景帝盯着那枣红大马,眸光幽幽,“就它了,朕要骑它。”
太仆腿儿直哆嗦,颤声道:“皇上,这……马儿太烈,您还是选别的马儿吧。”
年画瞧那马打着马鼻,眼眸狂野,一看就知是匹烈性子家伙,拧眉道:“皇上,选别的马儿吧。”
景帝面色深沉,不怒而威,指了那马,“朕就非它不可。”
太仆瞅眼看年画,不敢作声。
年画向郭宾使了人眼色,郭宾立马笑盈盈对景帝道:“皇上,天儿太热,不如到屋里品茗?”
景帝横眉扫看他一眼,“品茗用得着来这儿吗?朕不如在宫中。”
郭宾垂了眸不敢作声。
皇上这是想找地儿撒气。
“皇上,微臣帮你挑一匹吧,那马儿长得丑,得挑好看的马儿才配得上皇上。”年画也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得胡乱的找个由头,希望能劝住他。
“爱卿也要拦着朕?”景帝拧眉。
年画眸光淡然,“微臣不敢,皇上若想如何便如何吧。”眼看这是劝不住的了,由着他吧。
这皇帝当得也真是不容易。
她也曾想,若是爹娘在世,要她嫁自己不愿嫁之人,自己又会如何呢?
觅得知心人,相携共老。
这任谁都想,可这有那么容易吗?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无奈。
马儿长嘶,铁蹄踏踏。
景帝强自上了马,那马儿前蹄一扬,在原地猛烈的跳颠起来。
“皇上……”郭宾脸色刷的变白,颤声喊。
太仆惊得大手直抹脸上密汗。
“皇上,双腿夹稳了马肚儿,别太强硬的对它,对它温柔一些。”年画骑着一匹大白马,离了稍远一些,未敢靠得太近。
景帝唇角冷肆一笑,双臂用力拉扯那马缰绳,马儿似乎更是癫狂,长嘶一声,像闪电般向前冲去。
景帝猛的向后仰,似要摔下。
“皇上……”几人惊呼。
年画马鞭狠抽,急急追去,眼见追不上,提了气便掠起,手儿托了景帝后背,用力一提,可那马儿又扬了前蹄高高立起,一阵长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