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苏镜仰头放声大笑。
良久,转脸向年画,碧绿深瞳如千年幽井,波光闪闪,勾唇道:“年画,你这样的女子,谁敢要你?”
“承让,不久之后我便是月玄朝皇后。”年画似飞雪般溢了渺然淡笑。
苏镜抿唇讽笑,“本太子拭目以待,看你能坐多久。”
“一日亦是。”年画仰望遥远冷色天空,一抹冷毅的笑在唇边漾开,如一朵冰峰幽莲,风骨傲,傲中沉定从容。
福姐儿、姑姑、笑笑、海叔,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你们的死,是值得的,那元凶,我亦会替你们揪出来,一报前仇。
为了避免立后与公主远嫁在同一个月,不日,景帝便举行了一场盛大宫宴,正式将玉珏公主指与苏镜,三日后随同苏镜回天留朝。
送亲这一日,雪已停,阳光下白雪皑皑中冰影闪烁,泛着五彩缤纷绚目的美,为这送亲增添热闹。
城门外,红毯展铺十里,喜庆欢腾,公主远嫁万里,披着热闹的外衣浸着苍凉。
城墙之上,年画轻拢着紫色貂袍,墨发如缎,被风吹得纷飞飘零。
一抹月白身影立在她身侧,周身森寒如若从冰湖中捞出,如若刀削的脸堪比玄铁,“本相说过,无能之人不要做无能之事。”
年画伫立不动,清浅眉目,浮光淡远,“我做我事,无能亦好,无用也罢,与凤右相无干。”
“你若敢为后,你试试!”
话音一落,人已走远。
年画转头看那远去的身影,眸子不动,怔然而立,任那白影消失在眼底深处,直到无踪无迹。
几日后,“年左相”以身子不适为由告一个月假。不久一日城门刚开,一辆极普通的马车缓缓而出,马车内,年华双目殷红,泪光闪闪。
“小华,你不能让殷家断了后……”
老姐的话在他耳边久久盘旋……
日子过得飞快,再过三日便是封后大典,这一日,年画最后一日列早朝。
金銮殿上,景帝谈笑风声,春风得意,心情甚是愉悦。
而凤君晚则沉沉冷冷,言语甚少。
年画淡身而立,平静得似乎不在殿中站似的。
“报。八百里急报……”
外面一声声通传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众人怔然,欢声笑语的殿内静了下来,侧目望那大殿门口。
景帝温雅脸色微凝,“郭宾去接了。”
“是。”
凤君晚微拧眉,转脸向殿外。
年画此时的思绪似乎才回到殿内,垂眸,波光微动,唇角极浅勾起笑意,瞬间凝成冰棱,极冷。
郭宾手执了卷轴,快步至景帝面前。
“念。”
郭宾不敢怠慢,打开目如急电一眼扫去,惊得差点儿松了手。
“天留十万大军突猛入境,一夜之间破边境重郡大同郡,郡守郡尉皆殉难,镇守将军顾将军领百余人逃出,前往宣郡,恳请皇上速调兵抗之。顾生原。”
“什么?”景帝蹭的站立起身,身子摇晃,几欲跌倒。
“皇上……”
众臣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