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面上无绪,袖下纤手微握起。
凤君晚袖下大手也沁了汗,片刻湛冷。
那厢秦江槐浓眉深深的拢起。
景帝脸色微怔,缓声道:“那便把证据拿出,无需这般做口舌之争。”
德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沉声道:“此为苏镜让人送至军中大营的信,皇上,您看吧。”
众人微哗。
年画心底一凛,面上不动,怒意已化为掌中劲,几乎把指节握碎。
凤君晚心咯噔一沉,微闭了目,将那万千情绪掩于眸底。
“苏镜?”景帝拧眉,怒道:“皇叔,你这是弄什么玄虚?”
郭宾快步取了那书信,双手微颤交予景帝。
景帝极快取过,长指一翻,信笺展开,一目扫去,末了,脸色瞬变,极寒,大手狠狠揉了那信笺成一团,用力扔向年画。
“你……”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竟真的通敌?
这是怎样的女人啊?
她入朝为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这一天吗?她是苏镜的人?
“皇上息怒,这信笺的真假有待斟酌,切莫中了他人之计。”秦江槐急声道。
“住口,那苏镜的字,朕见过也认得。”景帝怒不可遏,“年颜啊年颜,你竟是苏镜的人,原来苏镜布了那么深的一个局,你……你,太令朕痛心了。”
“皇上,万余将兵因她而死啊,此女断不能再留。”德王狠狠道。
众人都看向年画,眸光忿恨。
“皇上,此女不能留。”
“杀了她。”
众人纷纷喊。
景帝看着那站立着一动不动之人,心似抽了丝般痛,沉冷道:“年颜,你还有何话可说?”
脑间瞬间通明了,年华,那一位“左相”告假,年颜一直未离京,那放敌入城,定是年华去做的。
好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障眼法。
“皇上。”年画眸光淡若微风,“如微臣真是苏镜的人,苏镜又何会把事情揭穿呢?既便这信真是苏镜所写,那居心又是什么呢?皇上,这不值得深思吗?”
“年颜,你休得再狡辩,事儿摆在眼前,便是你暗中通敌,害死众多将士,罪不可赦。”德王道。
“年颜你可认罪?”景帝沉声道。
年画淡笑,一抹从容自若自眼底闪过,“皇上,若是这般,微臣无话可说。”
死又何惧?
决定做此事之前,这样的结局,是意料中,既来之便坦然面对。
哗!
众人齐声喧哗。
“杀了她杀了她。”
“此等女人罪该万死。”
景帝微闭目,再睁开便是冰雪磨成的利刃,“年颜通敌……”
“皇上,此等叛朝女人就由微臣替皇上诛之。”
众人惊讶间,只见凤君晚几步从殿中侍卫身上拔了剑,“刷”一声,一剑刺入了年画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