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找了几条结实的汗巾结成了一长绳。
傅庭筠写完信后用条素色的帕子把所有的银子都包了起来,又从镜奁里找了一对银手镯,一副银耳环
,一起给了寒烟:“万一银子不够,这些镯子、耳环也能派上用场。”
寒烟仔细地收好了,大家悄无声息地用了午膳。
饭后,樊妈妈几个如往常一样借口要吹穿堂风,坐在厅堂里说闲话。绿萼端了茶水过去,很自然地坐
到了她们中间。傅庭筠则和寒烟退到了内室。傅庭筠帮寒烟从东厢房的窗棂翻了出去,然后掩了窗户,静
静地坐在床上,等陈妈妈来。
那天,傅庭筠一直等到酉时,陈妈妈才姗姗来迟。
她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衣衫凌乱,神色委靡的寒烟。
傅庭筠神色大变,面孔瞬间煞白煞白的。
“九小姐,”陈妈妈面沉如水,眉宇间有不掩饰的怒气,“您可有什么话跟我说?”
“成王败寇。”傅庭筠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带冷峭地看了陈妈妈一眼,径直朝寒烟走去:“伤着哪里
了?在不要紧?”
声音有些嘶哑,却满关切。
寒烟眼泪夺眶而出:“,奴婢没用。”
“没事!”傅庭筠安慰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然后打量着她,“到底伤着哪里了?可别忍着
不说,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就糟了。”
寒烟摇了摇头,低声哭泣起来。
傅庭筠吩咐绿萼:“让樊妈妈打些水来帮寒烟梳洗梳洗,再去跟果慧师傅说一声,就说寒烟受了伤,
请她过来看看。”
果慧师傅懂些医术,夏天会制了六花汤,冬天会做些繁木丹送去傅家。傅家的下人夏天中暑就会向主
母讨些六花汤吃,冬天受了风寒发热,会用些繁木丹。
呆若木鸡的绿萼慌慌张张地“哦”了一声,瞥了陈妈妈一眼,怯生生地拉了拉同样呆若木鸡的樊妈妈
:“您,您帮我们打点水来吧?”
樊妈妈面露犹豫,朝陈妈妈望去。
傅庭筠看着冷冷地“哼”了一声,强势地道:“你用不着看陈妈妈,她再大,也我们傅家的仆妇。除
非我们傅家要败了,要不然,这上下尊卑总要守的。”然后看着陈妈妈,“陈妈妈,我说的这话可有道理?”
陈妈妈没有做声,细视着她的眼睛。
傅庭筠坦然地与她对视。
沉默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樊妈妈等人都不安换了换站姿。
傅庭筠的目光却越见锐利。
陈妈妈眼神微黯,垂下了眼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曲膝,行了个福礼,低声说了句“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