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亭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道衍这等奇才,哦不,可以说是鬼才,越是得罪了他们,他们才越是应当将道衍束缚起来,任他为他们出力方才解气啊!
若单单只是将道衍放走,不再任用他,只能是解一时意气,利益受到损害的还是朱棣。
陆长亭将这些想法按捺下来,陪着朱棣一块儿坐下来准备用饭。
今日的饭菜不知为何格外的丰盛,活像是过节了一般,陆长亭颇为迷惑,难道将道衍怼走,乃是一件极为值得庆贺之事吗?
陆长亭想着想着,不由看了看朱棣。
朱棣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即转过了头来,面上表情堪称温柔似水。
陆长亭实在没见过朱棣这般模样,吓得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朱棣是不是被上身了的念头。
当然,朱棣还是这个朱棣,只是他面上的。宠。溺喜爱之色仿佛要溺出来了似的,别说是陆长亭了,就是一旁的下人们都觉得实在摸不着头脑,总觉得燕王越是这般神色,怕就越是要出什么大事。
下人们不由得绷紧了脑子里的弦,生怕犯半点错误。
陆长亭同朱棣一起用完了这顿丰盛的饭菜,席间朱棣实在太过殷勤,陆长亭有些遭受不住,便早早结束了这顿饭。
“先别走。”朱棣的手按在了陆长亭的腿上,炙热的温度能很好地透过衣衫传递到陆长亭的皮肤上。
谁让朱棣的手直接伸进衣摆里去了呢?
陆长亭面色僵了僵,有些不明白朱棣闹的是哪出,但他到底还是好好坐在了那里。朱棣大手一挥,让人撤去饭菜,转而换上了温好的美酒,再配些下酒的小菜。
“长亭陪我喝些酒吧?”朱棣转头看着他道。
朱棣的目光过于炙热又专注,倒是叫陆长亭有些不忍拒绝。
“今日不去军营了吗?”
“不去了,长亭陪我一日。”朱棣口吻不容拒绝地道。
陆长亭以为他是仍旧介怀道衍之言,方才会有这些反常的举动,陆长亭在心底措了一下辞,而后道:“四哥不必在意那道衍所言……”
“我不在意。”朱棣想也不想便道,说罢,他挥退了下人们,这才对陆长亭道:“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此时的朱棣,陆长亭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朱棣并没有急着说出后半句话,而是先倒了一杯酒,这才头也不抬地道:“我在意的只有长亭之言,长亭若是此时愿意再对我说一声喜欢……”
陆长亭这才骤然明白过来,原来朱棣所有的反常都起源自这句话。
有那么值得令人欢喜吗?陆长亭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朱棣,朱棣仰头饮下酒,目光却是至始至终都放在了陆长亭的身上,两人目光相接,陆长亭能充分感受到朱棣眼眸之中的暗涌在流动。
陆长亭也说不清那一刻自己的心底涌现了什么滋味儿,但他的确是突然就有了想要开口让朱棣如愿的欲。望。
“……我自然是喜欢四哥的。”从初时的难以启齿再到此时逐渐流畅的语言,随着这句话被说出来,陆长亭心底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没了。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眸。
“不然我又怎么会应下同四哥在一起?”陆长亭一口气说了个干净。
纵然他的口吻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但是已经足够撼动朱棣的全副心神了。
“长亭。”
“嗯?”
……
静寂在花厅中蔓延开来,陆长亭正疑惑朱棣怎么不往下说了,他实在忍不住抬起了头,而就在这时候,朱棣抓住机会,伸手揽住陆长亭的后颈,然后起身吻了上去,正正吻在陆长亭的唇上。
一股酒香顺着飘进了陆长亭的唇间。
陆长亭瞪大了眼,条件反射地朝门的方向看去,当看到大门紧闭的时候,陆长亭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有大庭广众之下便与朱棣表演亲热的癖好。
朱棣抬手遮住了陆长亭的眼,然后将他抵在了酒桌之上。
他的动作看似粗暴,实则轻柔得很,陆长亭的腰顶上酒桌也并不疼痛。
只是……这是要做什么?
刺激和紧张的情绪再度交织起来将陆长亭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