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看着塞外的风景,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洒脱和空旷,司夏看着,只觉得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唇边的笑意也多了几分,虽说跟着大军,有些苦,但是,司夏在复州的时候也吃了几分苦,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娇小姐的性子,现在怎么说,也是可以吃苦的人了,这般想着,司夏咽了一口咸菜,虽是凉王妃,膳食也与普通的士兵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先祖留下的遗训,司夏看着何云书苦兮兮的脸色,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好笑,说着,“当初是让你别来的,你哭着喊着要来,来了可就不许哭鼻子。”司夏说着,揉了揉何云书的头,“再忍耐下,等到了,就给你改善伙食,怎么样?”
何云书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带着几分希冀,开口说着,虽是童声,依旧冷淡,带着几分仙气,这般说着,“你可是说真的?不许骗我。”看了看司夏,眼里带着几分怀疑,司夏不由得暗自笑了,带着几分宠溺,“是真的,不骗你。”司夏说着,“这个鸡蛋给你呗,我反正不爱吃。”说着,把自己伙食里面的鸡蛋给了何云书,何云书接过,“你真的不喜吃?这可是唯一看得见的荤菜了。”声音倒是带着几分孩子般的童稚,里面夹杂着些许担忧,看着多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多了几分无奈。
司夏倒是笑了笑,“你吃吧,最多还有三、四日我们就到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短了你,是不是?”司夏说着,眉眼弯弯,吃完,走了出去,这边塞与京都到底不一样,放眼望去,这里基本上都是茫茫的草原,除了军队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人了,司夏笑了笑,换言之,就是这里荒无人烟,司夏慢慢走了出去,看着木双笙也在吃着早饭,看见她出来,急忙几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着,“你怎么出来了?”
“无聊,就出来走走。”司夏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着木双笙说着,“怎么,我还不能出来了?”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嗔,木双笙看着,只觉得心都化了,只是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低声说着,“军中不必京都,这里人多眼杂,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吗?”声音虽然柔和,但是还带着几分严厉,木双笙暗自说着,揉了揉司夏的头,“你这容貌在这里太突兀了,改日让何云书为你做个面具,否则,真是……”
木双笙说着,已经感受到几股视线,其中有好奇打量的,也有色眯眯的窥视,在军中,很少见到女子,更别说像是司夏这般娇弱的女子了,司夏身上带着几分矜贵,看着多了几分高贵和疏离,最是能够激起男子的占有欲,木双笙深知司夏不能在外面久待,推着司夏慢慢走进马车,“你就乖乖在里面,”木双笙说着,看着在吃鸡蛋的何云书,“看着王妃,别再让她随意出去了,可知道了?”
“哦。”何云书不满地哼了一声,“谁让你要把阿夏带过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冷淡,瞪了木双笙一眼,“让小爷过来,还让小爷只吃个鸡蛋,真是……你这是虐待。”
木双笙懒得理这个间接性发疯的火凤神医,目光灼灼地盯着何云书,何云书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我知道了,她在我在行了吧。”声音虽然童稚,但是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认真,就这般看着木双笙,木双笙点了点头,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很快,三四日便过去了,木双笙也终于到了边塞,十万大军也终于到了,西安侯爷在城门前,安宁郡主也在一旁,司夏伸出头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几日的行军之旅,她倒是不觉得有何难受,就是漫天黄沙吹得太过放肆,司夏只觉得自己满身的黄沙味,何云书也这般想着,他现在都觉得自己就是黄沙做的了,动一动,身上就能掉黄沙,他都不敢想,在马车外面的人是怎样的,这般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幸好在王妃身边才有这般待遇,随即又想着,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来受这个苦,这般想着,何云书不由得瞪了司夏一眼,司夏只觉得莫名其妙,大概是何云书的叛逆期到了?
安宁郡主笑着,看着司夏,“表嫂,你终于过来了,自从知道你要过来,我就日思夜想,谁知你们这十万大军,行程竟然很快,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是……”安宁郡主说着,好奇地指了指何云书,“这是你的孩子吗?”随即惊讶地说道,“我离开不过几日,你怎么有了这般大的孩子?”
何云书听得一脸黑线,“我才不是她的孩子,我可是那个要和她生孩子的人。”说着,神色带着几分倨傲,看了安宁郡主一眼,“你就是西安侯爷的女儿?怎么这般傻?”何云书的性子就是这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除了对司夏能有个好脸色外,对其他人都就是这样,安宁郡主听到这话,一时间不由得有些不爽,直接说着,“就你,拿什么和我三哥比?更何况你还是个十岁孩子。”声音带着几分不屑,何云书听到这话,手一动,司夏看着,只觉得眉心直跳,“住手,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何云书只得把手慢慢放下,瞪了安宁郡主一眼,带着几分好不掩饰的厌恶,“今日若不是司夏,你早就……”声音带着些许威胁,何云书说着,他摸了摸怀里的毒粉,只得不满地放回去,看了看司夏,“我这样可以了吧?”声音莫名带着几分委屈,“你看我这么听你的话,你还是不喜欢我……”
司夏只得无奈地摸了摸何云书的头,“哪里不喜欢你了,你不是早就嚷着饿了吗?今日可以多吃些了。”声音一贯的软糯,带着几分宠溺,司夏是真的喜欢何云书,真的在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正是因为这般,何云书才觉得,实在是难受,明明不该这样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母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