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宜顺着他的动作落在他颈上,又滑到那半截锁骨上。
“很热吗?”她问。
程燃把衣领又拉开些,笑:“哪哪都热。”
这俩人这么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真是不把别人当外人。
程初扶着脑门起身,语气微弱地道:“是我中暑了,我去那边树下歇歇。”
赵一淮收了伞,并不想当这两人的电灯泡,也跟着一块溜走。
程燃笑了声,拿手机给赵一淮发了条消息:“挺识趣,回头给你加工资。”
又隔了几秒,等风扇将程初刚才坐的那张折叠椅子上热度吹散,他才坐下来,双腿屈着,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双手交握垫在下巴上,目光幽深地看着简宜。
“等会儿要拍的那一场戏,是季修白工作后受邀回校做演讲的戏。”
简宜惊讶:“这么快?”
按照原先的拍摄通告单,至少要下周才能拍到这场戏。
“这些天大家工作热情高涨,每场戏基本都是一条过。”程燃说得有些漫不经心,背挺直,往椅背上一靠,换成了单手支着下巴的闲散姿态,“拍完这一场戏,简老师知道下一场戏是什么吗?”
简宜眉头微拧。
这些天她忙着写剧本,没怎么关注拍摄进度,下一场戏要拍什么,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程燃唇边的笑意敛了敛,“我还以为……”话说到一半,他停顿下来,只是自嘲一句:“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简宜并不明白他这句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
直到这场戏开拍,她从霍江得知这场戏过后,紧接着就拍那场季修白和韩笑重逢时的吻戏,才明白过来,程燃以为她是来看他拍吻戏的。
天气太热了,这一场演讲的戏,拍得很不顺利。
三十七八度的高温,没有一丝风,人在烈日下站不到两分钟,就爆汗如雨。
程燃一篇演讲稿还没说完,脸上的妆又花了。
霍江不得不叫停,让演员都去补妆。
如此几次,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一场戏还没拍完。
眼看太阳西斜,霍江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已经四点五十分。
而气温丝毫没有降下的趋势,依旧炙热得如同置身烤炉。
霍江有些烦躁地擦了把汗,叫来助理:“通知一下,这场戏换到室内拍。”
助理面露迟疑:“可学校的礼堂废弃太久了……”
“不去礼堂。”霍江说,“找个宽敞的教室,布置出礼堂的效果。”
助理说明白,又问:“换场地的话,今天最后一场戏,恐怕就来不及拍了。”
今天最后一场戏,就是那场男女主重逢后的吻戏。
霍江说:“那就延后明天拍。”
助理转身去通知众人换场地。
简宜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霍江,明天那场重逢的戏,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