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三个人一同在锦泽城中闲逛。岁柏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
穗岁看着锦泽城里的繁华,耳边充斥着摊贩地叫卖声,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街边一支做工精美的簪子,京城如此品相定要几两银子,可这儿只需几文钱便可买到。而摊贩也不觉亏本,反而仍笑意盈盈地招待客人。
穗岁逛了一上午,发现这里的物价比京里要低,人们看起来也都较为富裕。街上没有流民乞丐,也未见京中常见的纨绔子弟。
甚至她在吃饭的时候,听到不远处青楼里的老鸨怒骂下人:“这孩子才多大啊,你们就抓来?你们丧良心,老娘还不依呢,滚!”
穗岁也亲眼看到,那老鸨拿了钱给那位被抓来的小姑娘,小姑娘抹着泪离开了青楼,在门口给那老鸨磕了个头。
穗岁在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那包子皮薄馅多,个头又大,还便宜。不像京中的包子,皮厚馅少的可怜。
有一瘸腿老叟,挑着重重的扁担,里面装着柿子,压的他一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走了老远,才找到一个空位。
下一秒,旁边的摊主便道:“您这柿子个头这么大,甜不甜啊?”
老叟笑笑,脸上扯出几个褶道:“甜啊,能把你心坎甜出蜜来。”
摊主笑着说:“那可得给我拿两个。”
再一回头,柿子摊钱已排满了长队,老叟的柿子没用上一个时辰,就已经卖空。
穗岁看的清清楚楚,老叟的秤破旧,但没有一秤缺斤少两,甚至多出来的些许零头,老叟也一直在给大家抹去。
摊主又问老叟:“回家?”
老叟道:“是啊,柿子卖完了。太阳这么好,回家换身行头,出来给大家写写字。”
“您老辛苦。”
“不辛苦,生活充实点高兴。”
穗岁觉得讶然,街边有不少卖柿子的,并没有因为老叟的生意好,而面露不满。穗岁曾亲眼见过京城里相同的情况,那摊主被隔壁几家卖同样东西的,联手赶走暴打。
可在这里,不曾发生。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其实燮朝的统治是清明的,是出色的,并非那样的黑暗不堪?是他们家真的犯了罪,才受到如此的劫难?
穗岁心事重重地回到山上,谢时韫看到并未说什么。
可谢时韫不解,她下山转了一圈,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但为何回来以后是如此的低落。岁柏将今天穗岁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了谢时韫,谢时韫更加疑惑。
他总是觉得穗岁对朝廷有敌意,可她又确实是燮朝子民,可这敌意从何而来,又是为何呢?
穗岁又是一夜未睡,她想了一夜,猛然惊觉。这里是谢时韫的封地,谢时韫也说过这里治安有序,不会发生危险。
也就是说谢时韫之前一直生活在这里,管控着这里。是他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不是他的封地的地方呢?也是这样吗?穗岁陷入了迷茫之中。
谢时韫是不是将自己封地的美好,在心里同等地以为燮朝其他的地方也是如此,才能如此迅速地离开朝堂,来到这里呢?
可穗岁知道这些都是次要,重要的是,她如果想要报仇,必须要依靠谢时韫。可谢时韫必须要离开寺庙,重归朝堂,才能有权利有能力做到。
也就是说她不能让他出家,她需要让他回到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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