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杨素就是这么恐怖。
近十万大军,就是这么活生生的被他和几百名精骑吓跑了(注)。
对于这场奇葩胜利,很多不懂兵法的人都在拼命吹嘘;但是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杨素已经黔驴技穷了;但凡杨素有办法,都不会拿命、拿一世英名、拿大隋的国运冒这个险。
也幸好杨谅的军队不敢打了,不然,不仅杨素必死无疑,便是整个战局都要发生根本性的逆转。
正是因此,杨素觉得这场奇葩大胜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歌可泣的荣耀,而是军事生涯中的耻辱;死活都不肯认领这份‘荣耀’。
每当有人提及此事,要么左顾而言他;要么坚称是某个将领打着他的旗号而去,跟他本人没有半根毛关系。
而他为何被逼成这样?
归根结底,还是手上无兵。
他现在对那场奇葩大胜有多么厌恶、就对吃空饷之事加倍痛恨。
得到杨素很肯定的支持,杨广紧绷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看了看忿忿然的杨素一眼,心头为之一动:杨素是大隋军神,威望素著,不仅熟知兵事,还是痛恨吃空饷之人,这不就是整顿京兵的最好人选吗?
只是此事关系到许许多多人的利益,各种事情千头万绪,杨素现在瘦骨嶙峋、面色蜡黄,他真的担心杨素吃不消。
想了想,便向杨素说道:“越公,我想择一营来做试点,有了足够的资料和方法之后,再逐步推广,你认为如何?”
杨素拱手道:“此乃稳妥之法,老臣十分赞同。”
“万事开头难,越公你认为何人能担此重任?”杨广又问道。
杨素沉吟半晌,主动请命道:“如果圣人没有合适人选,老臣很愿意为圣人效劳。”
杨广皱眉道:“可是越公的身体……”
“老臣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杨素哈哈一笑:“洛阳城已经修成,老臣现在就怕没事做,若是闲着,反而会生病。”
尽管杨广担心杨素活活累死,但想着杨素能文允武、经验十足,对兵事、军队比任何人都熟悉,整顿军队对他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大事,让他做做也无妨,便说道:“那越公便拟个方案出来,然后再择一营作为试点。”
“老臣遵命!”杨素大喜过望,起身道:“臣一定拟好整顿方案,为圣人选出真正的精兵。不过老臣有个请求。”
杨广若有所悟,微笑道:“越公请说。”
杨素说道:“老臣希望卫王参与进来!”
杨广一脸嫌弃的说道:“他除了闯祸,还能做什么?还会做什么?”
“圣人有所不知!”杨素抚须而笑:“当今世上,老一辈经验丰富,但精力和锐气都不如以往,除了有限几个人,几乎都失去了开拓进取的精神,我大隋王朝想要进一步繁荣,还是得靠锐意进取的有志青年。”
“文官倒是无所谓,可军队是我大隋劈风斩浪、锐意进取的神剑,同时也是抵御外敌的坚盾,若是连军队都失去了朝气,那还得了?”
“但是很多老将食古不化、墨守陈规,只会沉溺在往日的荣耀之中,动不动就摆资格、动不动就倚老卖老的教训和压制年轻人,却不知人才辈出、一代更胜一代。想让他们前进一步、接受年轻人,几乎是难如登天。所以老臣认为朝廷应该多给年轻俊才机会,年轻人若是不慎失手了,至少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但年轻人要是连失手的机会都没有,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后,那才是真的可怕。”
“越公言之有理。”杨素的话说到了杨广心坎。
“我大隋年轻俊才之中,卫王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的战绩已经毋庸置疑,但老臣最欣赏的却是不拘一格、天马行空的风格,这种风格,恰恰是我大隋鬼缺乏和急须的精神。”杨素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圣人,老臣很希望跟卫王好生合作一次,希望新老两代,碰撞出全新的火花……还望圣人恩准。”
“准奏,等卫王归来,我让他从旁协助。”杨广听得龙颜大悦,杨素的军事水准无庸赘述,在他面前,杨集只能算是潜力无穷的‘小帅’;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人他们做过比较。
杨集虽然打出赫赫战功,但是京中老将分析来分析去,愣是觉得杨集的打法没有什么特色可言,除了一头闷、不怕死、敢拼命,貌似就剩下仗势欺人了,此外,似乎缺善可陈了,但若说他不对,也不合理,毕竟他的的确确赢了无数场大仗,最后只能归功于突厥主将笨;如果把以往的对手换成杨素这种正统的用兵宗师,杨集次次都会死。
但杨广却知道杨素很欣赏杨集,而且杨素不止一次说杨集不拘一格、行云流水的作战风格,敏锐的洞察力,已经使他走出了自己独属于自己的战风,但又始终缺少那么一点味道,连杨素都看得替他着急。
对于杨素爱才而不能收为徒的遗憾,杨广心知肚明,毕竟杨素是出将入相、威名素著的相国、军神;杨集是干略非凡、手握兵权的亲王,要是他们成了师徒,那会是什么景象?所以十分惜才的杨素既愿意倾囊相授,又不能收杨集为徒,只好以所谓的“碰撞出新的火花”来从旁指点了,希望帮助杨集破掉那层迷障,进入一种广阔的天地。
如果这样的话,这对杨集而言,是天大好事。对杨广而言,同样是好事,因为放眼大隋俊才,杨集不仅已经是潜力无穷的帅、而且还是他最信任的亲王,若是杨集学到杨素的本事,日后就是大隋最稳定的擎天白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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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杨素那场胜利,虽然很奇葩,但他实实在在干过这种事,连我这种写的,都不敢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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