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
大多数人在这个年龄都会做什么呢?
上学?找朋友一起玩?还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跟家长吵架?
这些我都没有经历过。
我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
学当然也没有上,因为很无聊。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个男人站在我的前方,手术的无影灯打在他的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令人炫目的光环。
然而他并不是什么天使,而是仇人,我的仇人。
多亏了他,我短暂的人生有一半都花在了逃跑这件事情上。
“……以后还是当个普通人吧。”
他嘴里说着惋惜的话,手上冰冷的注射器却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我的手臂。
假惺惺的,令人恶心。
也许这才是我始终无法接受他的原因,哪怕他是我的创造者,多看他一眼我还是会觉得反胃。
留在这种人身边,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无时无刻不想杀死他。
药物进入我的体内,犹如病毒肆虐开来,我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嘴里却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笑声。
他大概不知道,他给我注射的不是什么会让咒力消失的药物,而是——
【增强】
注射器里的药水早就被我替换掉了,他根本想不到,我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只能任由他摆布的我。
哭泣,示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需要他的资料。
体内的咒力迅速增长,我任由那些咒力汹涌,洪水般爆发出来,冲向离我最近的男人。
轰隆一声,那人身体瞬间崩溃,然而我的脸上没有喜悦,这不过是他操纵的其中一个分身而已,他知道我有多危险,哪怕放松警惕,也不会用真正的身体来面对我。
不过我的目的也不是杀死他。
我从手术台上跳下来,飞快跑向不远处的一个房间。
身材高大的黑发男人安静地躺在里面,那是夏油杰,我父亲的朋友。
他快要死了。
不对,他已经死了,只不过灵魂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留了下来,也许是作为咒术师的执念?也许是因为本身的求生欲还很强?
管他呢。
我拿起旁边银白色的金属仪器凑近夏油杰的额头,我打算提取他的灵魂,把他送给我父亲当见面礼。
尽管我还没有见过父亲,但是我听过他的很多事情,哪怕跟贝尔摩德在美国,我也经常能从那些不入流的咒术师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是个很强大的人呢。
但是相比起来,我觉得我会更喜欢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