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件事发生时,并没有现在发达的社交媒体,只要按住纸媒以及电视媒体,便可以将消息彻底封锁。
如果不是这次的文物走私案,只怕这个绑架案会一直尘封。
“这个钱坤这么多年,就一直没被抓到吗?”梁前皱着眉头说道。
蔡玉青摇摇头:“当年绑架犯一共三个人,他是主谋,另外两个拒捕的时候死了就死了,只有这个钱坤一直没消息,所以都怀疑他在当年就死了。”
“我听说当年是不是还死了一个人?”蔡玉青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
梁前是跟着案子的人,他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有个小女孩发现了被害人,就把他救了出来,谁知两人逃跑的时候,被绑匪发现。后来小女孩的父亲赶到,为救孩子,拦住了绑匪,被捅了十几刀,当场死亡。”
小刘在一旁唏嘘:“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梁前捏着卷宗里的照片,是一个狗笼子,这是当年用来关傅时浔的那个笼子。
“就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说完,梁前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小刘跟在后面喊道:“师父,你这是去哪儿,要不要我跟着?”
“不用。”梁前挥挥手,拒绝了他。
*
傅时浔在实验室再次见到这位梁警官时,对方明显有备而来。
梁前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昨天是不是就认出我了?”
当初傅时浔被救回来之后,警方对他做了一次笔录,梁前就是当时做笔录的警察之一。梁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傅时浔,但不代表傅时浔没认出他。
“你的记性还算可以,”傅时浔淡淡点头,他直接往前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到了傅时浔的办公室,梁前开门见山的说:“所以昨天,你让我去翻卷宗,不是随口说的话,而是刻意在提醒我。”
“是,我说过文物制假造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像青铜器这样的文物,光是伪造上面的绿绣,都需要几年的时间。况且这种生坑锈色的手艺,不是外人轻易就能学的,什么东西都讲究传承,特别是文物这一行。文物修复的手艺是一种传承,文物造假的手艺同样也是。”
傅时浔拿出一次性纸杯,弯腰倒了一杯水,递给梁前。
梁前因为这阵子在查案,多少也对文物造假的手段有了些了解,傅时浔说的生坑锈色指的就是青铜器出土时,因为长埋底下,表面都会覆盖着绿色铜锈。
这种铜锈是鉴定青铜器真假的一大手段。
因此青铜器造假最重要的一个证据,就是生坑铜锈。
毕竟单独仿造青铜器不违法,但是一旦有了这道坑锈的程序,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造假行为。
“你的意思是,这次文物造假的产业链,是之前的死灰复燃。”梁前喝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傅时浔点了点头。
突然梁前意识到什么,猛地问道:“之前海关是接到有人举报,才会查到这家公司的货柜,该不会举报人就是你吧?”
傅时浔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本来显得格外寡淡的脸色,终于在这一刻露出淡淡笑意:“不错,确实是我。”
梁前有些琢磨不透,他虚心请教:“所以你现在这么做,是在除暴安良,守护社会正义?”
“当然不是,”傅时浔眉眼冷淡的垂了下来,“是因为我需要你们警方,把当年绑架案重新查起来。”
梁前一怔,当年的绑架案?
他猛地说道:“你的意思是,钱坤重新出现了?”
“我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但是钱坤当年就是做文物造假以及走私起家的,他将造假的古董运到广东一带,再入境香港,卖给那些外国藏家或者包装一番,转手卖给国内收藏家。其中他做的最多的就是青铜器,所以他手里应该掌握着青铜器造假的核心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