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朝着外头喊道:“小舅舅,还是给我娘请个郎中吧,我娘好像是病了。”
林泽雨一直在院子里等消息呢,张氏若是病了他就去请郎中,要是没病,可能就是累了,那就让张氏好好歇歇,他出去买点吃的,中午就对付一口得了。
霍清和这么一喊,林泽雨刚要转身,紧接着张氏的声音就传来道:“泽雨,别听清和瞎说,张姐姐没事。”
林泽雨以为张氏是不好意思,也有硬挺的成分在里面,村里人的习惯,不到实在病得起不来炕的时候,绝不会去看郎中,张氏现在越来越适应村里的气息了,林泽雨还以为张氏也犯了这样的毛病。
笑着朝屋里道:“张姐姐,有病咱们就治,你可别怕花银子,我这里有的。”说完就往外头走。
张氏一听就知道林泽雨这是误会了,忙推开霍清和起身开了门对着已经用手握上大门把手的林泽雨道:“泽雨,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不过这会都中午了,我忘了给你们做饭了。”
林泽雨见张氏这会气色也许是缓过来些,总之不像是病的严重的样子,想了想道:“张姐姐这是累了吧,我看姐姐还是好好休息休息,一会我出去买点吃的,中午咱们随便对付一口,等到晚上再做些合张姐姐味口的吧。”
张氏点了点头,道:“成,那我去给你们买。”
霍清和也跟着张氏从屋里出来了,刚要张口说他去,林泽雨就抢声道:“还是我去吧,我走的快,清和在家照顾好你娘。”说完开了大门就出去了。
霍清和扶着张氏的胳膊道:“好了,娘,咱们先回去吧,小舅舅一会就能回来了。”
张氏也点了点头,随着霍清和回了屋子,对着霍清和道:“娘还是有些累,先躺会,一会你小舅舅回来,你们一块吃了,吃完了就去书院吧,回头晚上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霍清和有些不放心的道:“娘,你先眯一会,一会儿小舅舅回来了,儿子再叫你起来吃点,不然睡觉肚子也会饿的。”
张氏摇了摇头,道:“不用,娘饿了自然会起来,好了,你也去自已的屋子歇会吧,吃过饭,你们不用管那些碗筷,只管走就是,回头娘起来弄。”
林泽雨和霍清和吃完饭以后还是收拾好了战场,又跟张氏打了声招呼两人才双双出了院子。本来霍清和想请个假在家陪着张氏的,毕竟这些年张氏为他操了不少的心,而且张氏又很少闹这种毛病,可张氏偏偏不同意,闹得他也没办法,只好与林泽雨一块去了书院。
路上林泽雨劝他道:“别担心,你娘的身体一向都没大碍的,也话是这两天有些累坏了,让她歇两天就没事了。”
这会还有两个人正费力的打听着张氏的消息,因为张氏一行来到墉州不过小月余的事,还没有在墉州有什么让人引起轰动的行为,所以这样有的人寻找起来实在是有些难度,而且那一条路通过的几条通道他们都找了个遍,皆没有人影,如今这一条是最后一条了。
忠叔看着有点沮丧的霍老爷,叹道:“老爷,你别这样,兴许咱们会有什么好运气也说不定呢。”
霍老爷苦笑道:“忠叔,你说老天不会与咱们开个玩笑吧,咱们带来的人都分了下去,到了现在连个结果都没有。”
忠叔也知道霍老爷是真急了,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已的身份,跟着一块寻人,两人刚才就从这条巷子走过,堵头就是那座落山书院,可想而知,青姨娘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两人便又从落山书院往回走。
刚好与回家吃午饭,才回来的霍清和与林泽雨撞了个正着,或许是父子天性,也或许是天生的骨血相依,不知道为什么,霍清和与霍老爷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回头看了彼此一眼,那一眼都觉得对方长的眼熟。
不过霍清和也不在意,回头笑着对林泽雨道:“小舅舅,我觉得刚才那个男人跟我长的还挺像的,不过我要是到了那个岁数长的还像他这般英俊,也算不错了。”
与霍清和交错而过的霍老爷这会也忍不住在心理嘀咕道:“这些年还真没见过哪个人与他长的相像,没想到来了青州,反倒遇到个少年与他长的相像。”
少年,相像,这四个字一再的在霍老爷脑海里徘徊,要是别人准会觉得这老爷有病吧,看到个相像的就往自已身上沾,不都说这世上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在某个部位长的相像吗,只是没凑到一起就分不出来罢了。
霍老爷想着想着脚步就慢了下来,忠叔自然也跟着顿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霍老爷,纳闷道:“老爷,你怎么了?”
霍老爷抬眼看着忠叔问道:“忠叔,刚才那两个人,你看到没?”
忠叔点了点头,道:“看到了,瞧那打扮应该像是书院的学生。”
霍老爷这回彻底停了下来,往身后的方向看去,那个书院就那般安静的矗立在这条巷子的尾端,与书院的名头很衬,落山书院,日落黄昏,定是彩霞满天。
霍老爷开口道:“听说这落山书院是褚州府里最好的书院了。”
忠叔点了点头,落山书院的落山居士以桃李满天下而名扬京都,虽然不曾见这落山居士进过京,可是京里这些年不少后起之秀都出自落山书院,而且凡是时事策论,都直指要害,犀利也懂得回旋,竟是让这些学生成了十足十的能臣,而不愚腐,就这一点,便是许多书院不能比拟的。
忠叔客观的说出了自已的观点道:“落山书院以落山居士之名命名,来往子弟不管富贵,贫穷,都是知上进,有天分的学子,而且落山书院入仕的学子又都有一颗仁爱之心,若为一方父母,必是以造福百姓为己任,就是那些富人家的公子,还有官宦子弟,到了这里,也能修身养性。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爹娘不盼着孩子能考取功名,只求能习得做人的基本,也寻了门路把孩子送来的原因。”
霍老爷点了点头,回身对着忠叔道:“忠叔,你说刚才那个岁数小些的孩子与我长的是不是有几分相像?”
霍老爷这么一问,忠叔才有所觉,想着刚才他不过与那两人打了个照面,因为两人穿的都是学生的统一着装,上面绣着落山书院几个字,所以他才多看了一眼,当时也只是觉得那个年纪小的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霍家在褚州还真没有亲朋顾旧的,除了当地的府衙,别的人就没什么熟的,按说他不应该见过这孩子,可能真就应了那句人有相像,也许是他以前见过的什么人,与这孩子相像也说不定。
这会被霍老爷这么一提醒,忠叔也是醒悟的拍了一下自已的脑袋道:“老爷不说,老奴还没觉得,老爷这般一说,老奴才想明白,难怪这孩子我瞧着就像是在哪见过,经老爷一提点,这孩子可不就与老爷生了个八成的相像,若不是年龄还算稚嫩,只怕老奴都会觉得这人与老爷像亲兄弟似的,好在老奴跟在老太爷身边多年,知道咱们府里就老爷一个嫡子,否则还真会闹了误会去。”
霍老爷听完忠叔的话,心思一下子就活了起来,连着脸上也带出了笑意,看着忠叔道:“原来不只我一人觉得像,连忠叔也觉得像啊。”
忠叔听着霍老爷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在里面,有些不解,又有些大胆的猜测,隐约觉得今天遇到的事都有些出乎所料,小心的问道:“老爷是怀疑?”
霍老爷一乐,道:“走,忠叔,咱们去拜访拜访这位书院的院长,想来落山书院收的是什么样的学生,这家势自是要做个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