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暗暗嗷了一声,不敢再动,阿酷黑着脸就着这个姿势,将信拆了。
然而第一眼,阿酷就难得的瞪了眼。
“怎……怎么了?”赵飞问得小心。
阿酷没理他,只瞪着手里的信满是疑惑。
这信是熊蛋蛋写的,他那么小哪里会写字,所以他的信上画全是圆圈,五个大圆圈,两个小圆圈,还有一个大圆圈孤零零的画在另外一边……
这什么意思?
阿酷完全不懂,他又拆开另外一封,这才明白……
那个满是圆圈的信,是他侄子熊蛋蛋写的,子房在信里说了。熊蛋蛋的意思,估计是想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家,问他还记得大家不,子房还写了很多,全都是熊蛋蛋欺负自己的事……!
阿酷看着,眼底难得透了笑意。他再拆开一封,另一封是张怡代笔写的,信里有很多,都是包氏等人对他的关心,尤其是对阿酷的终身大事格外上心。阿酷看着微微拧眉,他下意识的撇了赵飞一眼。
“干嘛?”赵飞举手投降,一脸认栽:“我可什么都没做!”
阿酷嫌弃的拧眉,他这才将腿放下转身离开:“以后再敢拦截我的书信,必不轻饶!”
赵飞一愣,又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了上去:“阿酷,阿酷,那信到底是谁给你的,你给我说说呗……说说,说说,阿酷……阿酷……”
边庶地界,前有乱民为祸,后有关外蛮族为乱,阿酷参军不久,就被上面指派调来了这里,不过三年,阿酷就参与了大大小小不少战役,从一个小卒到棋牌令,再到现在的校尉一职,阿酷的晋升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众人都猜阿酷是有背景的人,可也没有看平日里的操练、伙食、住宿,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反而是遇上战事的时候,他比谁都敢拼。
曾经同帐里的有人不服,还想自己立功,就擅自行动,结果为了补他捅下的祸,在那次行动中阿酷也险些丧命,为震慑军威,孟鄞乙将军将跟随那人行动的士兵,全都贬去了后勤,而那人则是当众军法斩首。
那一次,阿酷伤的最重,他昏迷了七天才醒,醒来才知道,雁门关被蛮族夺了,而他们都退守到了燕子岭。
燕子岭是中原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燕子岭破了,蛮族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中原危矣。
阿酷的处境,庶大爷跟包氏都不知道,但阿酷却也不会隐瞒,只是那次重伤的事,阿酷没说,其他的阿酷到是都有提了。
一晃眼,便不知不觉翻了两三个月,崔家田里有了收成,成果还算不错,可把一家人给乐得,崔老太爷看着田里的收成,忍不住抓了一把,眼眶微红:“好啊!好啊!咱们崔家!只要还有人在,就不怕再起不来!好啊!”
崔武氏也笑着说:“上个月,我跟二嫂的女工换了二两银子,金老板说了,若下个月还做的好,工钱还可以再提一些,这些日子晟儿也常往山里跑,打来的猎物也换了一些,加一加应该能有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就让他们存了这么久,以前他们出门喝茶吃饭,用的也不只是十两银子。
众人心里憋闷着,却一下没人再说话。
崔老夫人看着,到是提了一声:“如今家里有了这些,晟儿的亲事也是着落了”所以可以去提亲了。
这件事,家里人到没有谁反对,只是崔柳氏下意识的看了崔严一眼。
夜晚,众人都在前头商量崔晟跟张萱叶婚事,崔柳氏借故来了崔严的房间。
崔严已经多日没进林子打猎了,他听了崔南观的话,时不时会进城去看看,只是之前天气炎热,崔严回来的时候贪凉,在河水里泡了几次,没注意好,这两日病了,崔柳氏进来看他,他端着药正准备喝。
“娘,你怎么过来了”崔严楞,放下药碗。
崔柳氏眼底满是心疼的看他:“小严,崔晟要跟那姑娘定亲了,你……你可是因为这个才病的?”
崔严一怔,随即笑道:“没有,娘,你想多了,我只是这两日进山,因着天气热,在山里里水里泡了几次,受了寒才病的,不是因为这个”再说那张萱叶是谁崔严完全不在意。
崔柳氏叹息:“小严,你别骗我,你的事我还不知道吗?”
崔严失笑:“娘,真不是你想的这样”看着崔柳氏,崔严微微拧眉:“四弟要跟谁成亲那是他的事,再说,他成亲,我当兄长的,自然替他高兴”
崔颜氏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叹息一声,又宽慰崔严两句便转身走了。
崔严送她出门,转身时,却看见崔晟不知何时,居然就站在自己的窗外,因是夜晚,崔晟又穿着一身暗色衣衫,不仔细,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崔晟面色有些尴尬,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崔严倒是坦荡一笑:“你怎么也过来了?特意来看我的?”
“三哥……”崔晟迟疑:“我不知道你……”
崔严上前,拍拍他:“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感情的事,不需要让”
“那三哥你呢?”崔晟问他:“你真不喜欢萱叶?”
“我不喜欢她”崔严说的坦荡:“张萱叶是何模样,我都不知道,要从何谈喜欢?倒是你,成家以后,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可要对媳妇好些,别弄得像大哥一样”
崔晟喉痛滚动,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崔严又说:“他们都在商议你的婚事,你在我这里呆着不太好,我刚服了药,有些困,就先睡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免得坏了我们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