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要冻死了,这已经是他连续第十天等在东瓯国王宫的门前。
东瓯国的供奉与吴王刘濞身边的侍卫很有两把刷子,幻天两次潜进皇宫都被发现。其中一次还差一点受伤,若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受伤。那可以肯定就是挂了,因为满大街都是东瓯王与吴王的手下,根本没有地方跑。
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一间农家的院子。幻天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逃难的哑巴,因为北方口音会暴露他的行踪。
“哑巴还没找到活儿啊,洗洗吃饭吧你身子单薄又是个哑巴,当然不好找活儿干。”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端着水盆对着幻天说话,话中带着浓浓的川音。她叫吴兰,是幻天房东家的闺女。幻天租住的房东是一位药材商人姓吴,是巴蜀人士。
常年从蜀中贩卖药材来东瓯,同时也将一些药材贩卖到大汉去。虽然辛苦了些,但是收益却还可观。在这东瓯城中购买了一进的小院子,由于常年不在家。空着的厢房便租住了出去,而幻天便是第一个租客。
蜀中女子泼辣大方,对幻天更是照顾有加。经常让幻天在她家蹭饭,看得出来吴兰有些喜欢幻天。
“啊不啊比”幻天支吾着回答着,双手无意识的乱比划什么意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行了别不好意思,过来洗了手吃饭。”
吴兰说完便将手中的盆子放在了幻天的身前。
幻天蹲下身子洗手,还拿过旁边的皂角往手上抹了抹。都是在云家养成的臭毛病,洗手必须用皂角。
吴兰看着幻天洗手的样子,眼睛眯了一眯。然后大辫子一甩,将幻天洗过手的水泼洒在了门外的水渠里。
晚饭很丰盛,用的是东瓯特产的大瓷碗。里面盛着一大碗的炒荠菜,还有几片腊肉点缀其间。
“坐这吃吧。”
吴兰指了指地席上的垫子。
“阿妈,吃饭了。”
吴兰又向里间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吴兰的老爹回了巴蜀,家里便只有吴兰与生病的老母。
“哑巴,你又没有找到活儿干啊。挺大个男人怎么这样的没出息,自己都养活不了。下个月你的房租要提前交,不然谁知道你月底会不会赖账。还有,吃了我家的饭就要交饭伙钱。我家开的是药铺,不是善堂。”
吴兰妈说话有些刻薄,人更刻薄。幻天这些天没少听他指桑骂槐的说闲话。幻天“嗯嫩”连声的点着头,嘴里却不停的嚼着米饭。
“阿妈,不要这样。人家是客人,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
吴兰不理老妈,给幻天的碗里夹了一块腊肉。
“女生外向,老是向着外人说话。”
吴兰妈嘟囔着吃着碗里的饭,一筷子打掉了吴兰筷子上的腊肉,生怕她再夹给那个哑巴。飞快的夹起来放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嚼的啧啧有声。
幻天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刨着碗里的米饭。幻天的饭量很大,人头大的碗满满的一碗饭被他吃了一个底朝天。
“一天不干活还吃这么多,真是浪费粮食。大肚汉馋还懒以后肯定会饿死。”
幻天就当没听见,对着吴兰笑笑算是感谢。
“碗放那吧,一会儿我一起刷。”
幻天回到屋子里,东瓯的冬天非常的冷。属于江南的那种冷,从身体到心理都包裹在冰霜里的那种冷。